朱雀卫掘开的后山地宫渗出森森寒气,姜黎将夜明珠塞进婴儿手中:“举好了,照不亮路就喂你吃珠子!”鎏金光芒照亮壁画,三百幅火凰焚天图在墙面上流动,最终汇聚成萧景珩咳血的侧影。
“老腌菜还挺会画画。”姜黎毒指甲刮开颜料,露出夹层里的青铜板,“哟,这上头刻的《焚天诀》,字迹怎么像瘸子你的手笔?”
萧景珩坐在轮椅上,缓缓地推动着轮子,轮子轧过满地的碎陶,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链梢轻轻地触碰着青铜板的某个位置,然后说道:“王妃,再看看这里。”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见那鎏金的纹路如同有生命一般,从他的指尖蔓延开来,仿佛是被唤醒的沉睡巨兽。紧接着,青铜板的表面渐渐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个婴儿蜷缩在熊熊烈火之中,那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而在这幅画面的下方,题跋处赫然写着姜黎娘亲的字迹:吾儿阿黎,涅盘为祭。
就在这时,地宫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是被这恐怖的画面所惊扰。壁画中的火凰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振翅欲飞,仿佛要冲破墙壁的束缚。
然而,就在火凰即将展翅高飞的瞬间,那原本蜷缩在火中的婴儿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啸叫,然后以惊人的速度撞向了青铜板。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婴儿的身体与青铜板狠狠地撞击在一起,火翼在板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焦痕。
“娘……烫!”婴儿的尖叫声在空旷的地宫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烫就对了!”姜黎见状,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小崽子拽了回来,她的毒指甲如同利刃一般,生生地抠下了整块青铜板。
“朱雀卫!”姜黎转头对着身后的侍卫们喊道,“把这破板融了,给我打三百支箭头——要刻上‘弑神’两个字!”
烛火摇曳的寝殿内,萧景珩心口的鎏金纹已爬至下颌。姜黎拎着药杵砸碎第七个药罐:“陈老头,再拿安神汤糊弄,明日就把太医院改成腌菜坊!”
“王妃不如省些力气。”萧景珩笑着咳出血沫,鎏金链缠住她手腕往心口带,“这命纹需得疯凰血为引......”“引你个头!”她甩开链子,毒指甲抵住他喉结,“敢打小崽子的主意,姑奶奶先给你放血腌肉!”
婴儿突然从梁上扑下,火翼裹住两人。鎏金纹路在三人皮肤上疯狂游走,最终在萧景珩心口凝成火凰衔珠图。姜黎盯着那枚与娘亲遗佩相同的玉珠纹样,瞳孔骤缩:“老东西算计到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