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市的暴雨砸在包间落地窗上,将霓虹灯扭曲成血色河流。赵明远原本在谈稀土出口配额,直到那女孩撞开包厢门——杏色连衣裙沾着泥水,发髻散乱的样子像极了几年前,颜嫣在门口踟蹰不敢进门的时候。
"求您..."她跌倒在波斯地毯上时,露出了和颜嫣同款头绳。抓她的壮汉踹门而入,赵明远已经挡在了前面。
茶台边的紫砂壶突然爆裂。赵明远用壶身残片抵住为首者的颈动脉时,发现女孩眼睛和无助时的眼神和颜嫣一样水汪汪的,楚楚可怜。
总统套房的灯光调到了最暗。女孩颤抖的指尖捏皱湿透的裙摆:"母亲被带去了澳门赌场..."她讲述的每个转折点都像命运的恶意复刻——酗酒的父亲、以命护子的母亲、顶罪入狱的兄长。甚至她大学专业也是生物医学,书包里露出《神经解剖学》的扉页,上面有和颜嫣相同的笔记习惯。
赵明远给律师发消息时,手机屏幕自动亮起。那是昀儿霁儿生日时四人合照,他的手正搭在颜嫣肩上。女孩瞥见后突然哽咽:"您太太...真幸福。"
暴雨在凌晨转小。赵明远站在窗前,看秘书送来全套新证件。加拿大农场、巴黎的一个医学院录取书、足够买下整个赌场的瑞士本票——这些本是为颜嫣准备的"保底包",如今摊在陌生女孩面前。
"为什么?"她不敢碰那些文件,指甲陷入掌心渗出血丝。
晨光透过云层时,赵明远终于回答:"我的太阳也被救赎过。"他转身拨通视频电话,屏幕里齐司礼正在主宅和赵母,孩子们用晚餐。他摇头说自己没办法,孤家寡人,到了年龄就不想一个人吃饭了,现在天天下班过来,吃完饭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