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宫女立刻上前,如同摆弄木偶般,将瘫软的云舒架起来。冰凉的丝绸触碰到滚烫、布满伤痕的皮肤,激得云舒又是一阵战栗。宫女们毫无温柔可言,动作生硬地给她套上中衣,拉扯间不可避免地再次碰到伤口,带来尖锐的刺痛。
接着是里层柔软的锦缎衬裙,再是外层绣着繁复金凤纹样的大红织金锦缎宫装长裙。每一层衣物都极其繁复,盘扣、系带、暗扣多不胜数。宫女们显然不耐烦伺候,动作越发粗暴,拉扯着云舒的胳膊和身体,将她像面团一样揉捏,只为尽快完成这令人厌烦的差事。
当那件沉重无比、以金线满绣百鸟朝凤图案、边缘缀满细密珍珠的深青色翟衣(皇后最高等级礼服之一)被强行披挂到云舒身上时,她几乎被那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垮!华丽的锦缎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着她的身体,让她本就疼痛的伤口被布料摩擦挤压,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痛楚。
“跪下!梳头!”李嬷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云舒被两个宫女强行按着跪坐在锦毯上。李嬷嬷拿着一把沉重的、镶嵌着玳瑁的玉梳,走到她身后。没有一丝犹豫,那梳齿便狠狠扎进了云舒散乱打结、还沾着血污的发丝里,用力向下梳去!
“唔!”头皮被撕扯的剧痛让云舒痛呼出声。那些被血块和泥土粘结在一起的发结,在玉梳粗暴的拉扯下,被硬生生扯断!一缕缕带着毛囊的断发被梳了下来,飘落在华丽的锦毯上。
李嬷嬷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在梳理一堆枯草。每一次拉扯都伴随着发丝断裂的细微声响和云舒压抑的抽气声。头皮火辣辣地疼,仿佛被剥掉了一层皮。
终于,在云舒感觉自己头皮都要被梳掉时,那头乱发被勉强梳通,虽然依旧凌乱不堪。李嬷嬷放下玉梳,拿起一个沉甸甸的、用整块紫檀木雕刻而成的多层首饰盒。
盒盖打开,珠光宝气瞬间溢满了整个昏暗的车厢!
金镶玉的步摇,点翠嵌宝的华盛,赤金累丝的凤簪,圆润饱满的东珠耳坠……每一件都精致绝伦,价值连城,散发着冰冷而炫目的光泽。
李嬷嬷面无表情地拿起那些沉重的首饰,一件件,如同镶嵌刑具般,粗暴而精准地插进云舒刚刚被梳通、还带着血痕的头皮里!
冰冷的金属发簪穿透发丝,尖锐的簪尾不时刮过头皮,带来刺痛。沉重的步摇压得她脖子发酸。那些华丽冰冷的珠宝紧贴着她的皮肤,没有带来丝毫美感,只有沉重的负担和刺骨的寒意。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即将被送上祭坛的牲口,被打扮得光鲜亮丽,只为满足某个高高在上者的扭曲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