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魂谷?”阿木猛地抬头,“那里的灵草不是早被我们净化了吗?”
“怕是有人用了谷里残留的枯骨练术。”林七合上经卷,“傀儡术要借宿主的执念为引,玄曜天君最在意‘尊卑有序’,定是有人利用这点,让他觉得凡世冒犯了天威。”他看向谷外,灰雾正往半味谷蔓延,传味苗的藤蔓在谷口织成绿墙,却在一点点变黑,“我们得去趟天宫,摘了那傀儡线。”
姜瑶光握紧星盘:“天宫守卫森严,硬闯不行。”
阿青突然道:“我知道有条路。万魂谷的灵草根脉曾通着天宫的废星台,那里荒了千年,没人看守。”
阿木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映着他的脸:“我带上百味墙的砖,这些砖吸过三界烟火,能挡些戾气。”
林七点头,目光落在传味苗最粗的那条藤蔓上,叶纹里还留着抗洪时众人手拉手的影子。“邪术怕的是人心齐。”他轻声道,“我们带些凡世的稻种、魔界的酱、妖界的灵果、天宫的清露去,这些东西里藏着三界的暖,能破傀儡的阴寒。”
夜里,众人趁着月色出发。孙儿非要跟着,把小推车里的麦饼都换成了传味苗的嫩叶,说:“叶纹能记邪味,到了天宫,说不定能认出是谁搞的鬼。”林七摸摸他的头,没再拒绝。传味苗的藤蔓顺着万魂谷的根脉延伸,在地上铺出条绿道,叶尖的露珠在月光下闪着光,像串引路的灯。
他们不知道,此刻的天宫凌霄殿侧,玄曜天君正坐在云榻上,双目紧闭,眉心有个淡紫色的傀儡印在闪烁。他身前跪着个穿黑袍的人影,黑袍下露出只戴着骨戒的手,正捻着根细如发丝的黑线,线的另一端,缠在玄曜天君的手腕上。
“天君做得好,”黑袍人声音嘶哑,像用瓦片摩擦,“再让凡世苦些,他们才会知道,谁是主子。”
玄曜天君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像被掐住的木偶,手腕上的黑线突然绷紧,他猛地睁眼,眸子里一片空洞:“凡……蝼蚁……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