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拆我家东西?"闫解放血气上涌,攥着铁锹就往前冲。他二十岁的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铁锹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却在碰到张建国的瞬间被一脚踹中胸口。布料撕裂的声音混着闷哼,解放踉跄着撞在槐树上,铁锹"当啷"落地,惊得树上的槐花扑簌簌落了满身。
"反了你了!"闫埠贵见儿子吃亏,嚎叫着就要扑上来,却见张建国从裤兜里掏出个玻璃瓶,拇指一扣,玻璃塞"啵"地弹出。刺鼻的煤油味瞬间在空气中炸开,聋老太太的孙子棒梗正在井边打水,水桶"咣当"砸在石台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脚面。
"张建国你要纵火啊!"一大爷易中海举着半导体冲出来,收音机里还响着样板戏的唱腔,却被他颤抖的声音盖过。他胸前的布扣歪了两颗,显然是匆忙间扣错的。
"易大爷来得正好。"张建国晃了晃手里的火柴盒,磷面在阳光下泛着暗红,"三大爷私占公共用地阻碍街道建设,我这是在执行公务。"话音未落,火柴"嗤"地擦燃,明黄的火苗舔上竹竿的瞬间,煤油被引燃,"轰"地腾起三尺高的火墙,映得张建国的脸一半明一半暗,眼底跳动的火光与系统界面的蓝光交相辉映——"公共设施冲突触发,维护进度+5%"。
"救火啊!"秦淮茹抱着一床旧棉被从南屋冲出来,发丝间还别着给孩子补衣服的木夹子。她身后跟着三个半大孩子,手里捧着搪瓷盆,水泼在火墙上发出"滋滋"声,腾起的白烟里,张建国冲棒梗使了个眼色。十六岁的棒梗会意,抄起竹竿就往篱笆上砸,腐朽的竹条在火中噼啪作响,连同闫家刚种下的萝卜苗一起被掀翻在地。
等火势扑灭时,东跨院门口已是一片狼藉。烧焦的竹篱笆歪歪扭扭地堆在墙角,闫埠贵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半截烧剩的麻绳,指尖被烫出几个水泡。他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怨毒:"他肯定有囤粮!不然哪来的煤油!"声音像漏了气的风箱,在空荡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三大爷这是要举报我?"张建国慢悠悠地从裤兜掏出个牛皮封面的小本子,纸页间夹着几片干枯的白菜叶,"正好我要举报您私藏粮食。"他翻到某一页,手指划过密密麻麻的小字,"上个月您收了贾家三斤玉米面,前天又从黑市买了五斤红薯干...黑市交易,按律可得去派出所喝三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