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北京城裹着层素白棉被,鹅毛大雪簌簌落在四合院的青瓦上,将飞檐斗拱勾勒成水墨画里的模样。张建国裹紧磨得发亮的军大衣,站在耳房门口望着漫天飞雪,檐角垂下的冰棱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却映得他手中搪瓷缸里的玉米面粥格外暖黄——这是今天从粮站领回来的,比往日多了二两配额。
耳房内的空间仓库静悄悄的,三千斤杂交稻种整齐码放,青绿色的稻壳在幽暗中泛着微光,仿佛蕴含着改天换地的力量。他轻轻抚过麻袋,指尖传来的触感真实得让人眼眶发热,前世饿毙在街角的场景突然闪过,他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坚定。
“建国啊,来屋里喝口热汤。”聋老太太的声音从正屋传来,带着老北京特有的胡同韵味。他转身望去,老太太窗台的麦乳精罐在雪光中闪着温润的光,那是上个月他特意从供销社“淘”来的,说是给老太太补身子,其实罐底暗格藏着三粒救心丸——还是前世当军医时偷偷攒下的,没想到重生后派上了用场。
推门进屋,土炕烧得暖烘烘的,老太太正用树皮纹路的拐杖敲着炕沿,见他进来,浑浊的眼睛弯成月牙:“又去鼓捣你的宝贝种子了?大冷天的,别冻着。”说话间递来个粗瓷碗,里面是混着野菜的面糊,“晌午剩的,热乎着。”
张建国接过碗,指尖触到老太太掌心的老茧,心里泛起酸涩。前世老太太为了给他留口粮,自己饿晕在灶台前,这一世,他定要护着这四合院的老人们安稳度过寒冬。
街道办的仓库里,王主任正对着空空如也的货架发愁,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突然,货架最下层传来“噗”的轻响,她疑惑地蹲下,只见二十个油纸包整齐码放,拆开一看,咸香的腊肉味扑面而来,冻得硬邦邦的肉块上还挂着冰晶。
“老王,快来看!”她的惊呼引来了其他工作人员,大家围拢过来,看着这从天而降的物资,眼眶渐渐发红。张建国站在街道办外的胡同里,透过结着冰花的玻璃看着里面的场景,系统界面在眼前浮现:“累计救助1000人达成,开启气候预测模块——59天后自然灾害正式结束。”
他勾了勾唇角,转身走进风雪中。半小时后,街道办召开紧急会议,王主任握着麦克风的手在发抖:“同志们,这是匿名爱国人士的捐赠!足足二百斤腊肉,能让街道上的孩子们吃顿热乎饭了……”她的声音哽咽,台下掌声雷动,没人注意到角落阴影里,张建国悄悄转身离开。
农科院的实验室里,暖气开得足足的,却抵不过老教授们眼中的炽热。张建国抱着牛皮纸袋站在门口,里面装着刚从空间培育出来的耐寒小麦,金黄的麦穗颗粒饱满,在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小张同志,快拿过来!”李教授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颤抖的手接过麦穗,放大镜下,麦芒上的绒毛清晰可见,“亩产……亩产八百斤?”钢笔“啪嗒”落在稿纸上,墨水在数据旁晕开,“这、这要是推广开来,北方的冬天也能种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