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来得比霜降还急。周四清晨,张建国刚迈进办公室,保卫科的人就跟着冲了进来,领头的老周举着个红绸布包:"有人举报你收受贿赂!"金晃晃的金条在晨光里刺痛眼球,他却注意到老周攥布包的手指在发抖——那是上个月他帮老周母亲从乡下捎红糖时见过的冻疮。
"既然查,就查仔细些。"他不急不慢地解开中山装第二颗纽扣,"不过昨天半夜,有人进过我办公室吧?"当保卫科的人跟着他走进后勤主任办公室,撬开衣柜底层的木盒时,同样的金条正躺在叠得整齐的的确良衬衫上,旁边还压着本记满分赃明细的练习簿。
真正的危机在中午爆发。帮厨们集体捂着脸喊肚子疼,案板上的面团还揉到一半,蒸汽锅里的馒头正冒着热气。张建国早有准备,掀开食堂角落的腌菜缸,底下暗格直通他的空间仓库——昨天夜里,他刚从郊区公社运来的新鲜白菜、土豆码得整整齐齐,甚至还有两筐带着泥土的萝卜。
"同志们,菜管够!"他抄起菜刀剁在案板上,声音盖过人群的骚动,"要是有人觉得生病就能让全厂职工饿肚子,那咱们就把医务室的大夫请来,好好查查这'病'是从哪来的!"当第一笼热气腾腾的馒头端出来时,他看见人群里有个帮厨的手在发抖——那是前天夜里,他在会计室看见的、给老陈递账本的手。
案件收网那天,卡车拉走了三麻袋账本和二十七个铁皮箱。张建国站在食堂门口贴告示,红纸上的油墨还没干透:三重防伪体系第一条"采购单附空间标记水印",在阳光斜照时会显出淡金色的麦穗图案——那是他用系统生成的专属印记,只有从特定角度看,才能看见隐藏的"公"字暗纹。
运输科的老赵正对着新安装的空间定位装置犯难,铜制的圆盘状仪器嵌在驾驶座上方,刻度盘上的指针正对着轧钢厂的方位。"老赵,以后您跑车,这指针偏出三十里地,全厂的喇叭都得响。"
张建国笑着拍拍他肩膀,转身又去看工人监察委员会的第一次会议——六个工人代表围坐在长条桌前,正对着刚送来的采购明细指指点点,桌上搪瓷缸里的浓茶腾起袅袅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