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宝贝。"他想伸手抚摸女儿的头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指尖穿过她的发梢。空间能量的反噬在这一刻格外清晰，三年前在核聚变实验室失控时，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细胞在显微镜下呈现异常分裂，而此刻，女儿瞳孔里的纹路正在编织新的基因密码。
纽约联合国大厦的圆形会议厅里，空调出风口喷出的冷气中夹杂着浓重的咖啡味。张建国看着投影里美方代表摔在桌上的卫星照片，西非港口的私人舰队正在装载的，分明是他昨夜才在空间戒指里调试的生态维持舱。
"张先生声称在进行深海科研，却在全球108个神秘地点部署不明装置。"俄代表的指节敲着《河图洛书》星图复印件，"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某种新型武器系统。"
翻译器的电流声里，张建国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如果我说是为了重启人类文明火种呢？"会场突然死寂，仿佛有人按下了暂停键。他望向中国代表，对方微微点头，眼神里有信任，也有疑虑。这让他想起三年前在国际粮储会议上，当他提出用太空种植技术解决饥荒时，同样的眼神。
手机在西装内袋震动，是林婉茹发来的照片。照片里，四合院的老槐树正在春日里抽新芽，她站在树下，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诊断书，边缘被手指揉得发皱。他突然想起昨夜视频时，她总在避开镜头吃的那些药片，原来不是感冒药。
伦敦皇家医院的实验室里，林婉茹盯着显微镜下的细胞样本，睫毛在眼睑投下颤动的阴影。张建国的白细胞像被冻住的雪花，停滞在32岁的分裂节点，而肝脏切片里的纤维化纹路，正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蔓延。
"婉茹，该去开会了。"助手的敲门声惊飞了她睫毛上的水光。她迅速将诊断书塞进白大褂最深处，指尖触到口袋里的翡翠平安扣——那是张建国去年在潘家园淘的，说是给未出世的孙子辈留的。
镜中倒影有些憔悴，鬓角新添的白发在灯光下格外刺眼。她想起昨夜视频时，他说"等这次任务结束，就带你们回四合院住"，那时他的影像在空间波动中忽明忽暗，像随时会被风吹散的肥皂泡。
北京时间23:59，黄河源头的星宿海畔，张建国单膝跪在冻土上。空间核心与地面的青铜阵眼共鸣，108道光柱如锁链般刺破夜幕，在北斗七星的方位织成光网。怀中的文明数据库闪存盘还带着体温，里面存储着人类五千年的文明结晶，以及百万枚精选胚胎的基因图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