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尝试熔炼铜片/比对玉牌铭文?"
方仁杰喉结动了动。
熔炼铜片能看出材质,但比对铭文...他想起二十年前奶娘塞进他襁褓的半块神判木牌,上面的纹路也是这种若有若无的隐刻。
他咬了咬牙,抄起张铁匠的小锉刀,轻手轻脚磨去铜片表面的锈层。
第一刀下去,铜屑簌簌落在案上。
第二刀,第三刀...当"九局开"三个字在月光下显形时,方仁杰的呼吸陡然一滞。
他赶紧捂住嘴,却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铜片上的刻痕比玉牌更深,下半句被锈迹覆盖的部分,隐约能看出"命门启"的轮廓。
"九局开,命门启..."他低声重复,心中一阵迷茫,这“九局开,命门启”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正陷入沉思,突然窗外传来一阵轻响。
寒芒!
方仁杰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
他见过这种光——是淬了毒的柳叶刀,在月光下才会泛出的幽蓝。
他猛地吹灭案头的油灯,整个人顺着墙根滑进阴影里,同时扯过破布盖住铜片和玉牌。
呼吸放得极轻,只听见自己血液在耳中轰鸣。
窗外的动静停了。
方仁杰摸到藏在裤管里的更夫铜钲,那里面裹着奶娘留下的神判短刃。
他数着自己的心跳,数到第十下时,听见瓦片轻响——有人翻上了屋顶。
"呼——"
隔板后传来张铁匠的翻身声,鼾声顿了顿又接上。
方仁杰闭了闭眼,装作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把铜钲往怀里拢了拢。
他能感觉到,窗外的窥视者还没走,像条毒蛇般吐着信子,在等他露出破绽。
后半夜的风卷着雪粒子扑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响。
方仁杰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听见屋顶传来轻跳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