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溯的鞋跟碾过地脉边缘的碎石时,后颈星骸纹路突然炸开滚烫的刺痛。
他踉跄半步,胸口皮肤下像有活物在爬——青铜色的脉络从锁骨处窜出,在心脏位置凝出块巴掌大的胎记,纹路竟与罗盘里那道银光裂缝完全重合。
"观测者意识的永生锚点。"苏绾的声音发颤,她指尖刚触到胎记边缘,地底就传来闷雷似的嘶吼。
陈溯瞳孔骤缩——那些声音不是兽吼,是无数人同时在喊"救命别烧了我不想死",像被塞进青铜罐里腌了千年的怨魂。
"双生观测者的血脉!"
阴恻恻的笑声从地脉深处挤出来。
玄阴教主的虚影破土而出,他半边脸是活人皮肤,半边是星骸纹路,正盯着陈溯和沈青梧的手腕——沈青梧腕间还沾着血誓碑的红,陈溯后颈的星骸泛着幽蓝。
"归墟核心要重启了!"苏绾突然拽他胳膊。
陈溯低头,地脉裂缝里翻涌的不再是银光,是液态的青铜,正顺着他的鞋缝往脚腕爬。
更远处,沈青梧的傀儡群正被青铜洪流绞碎,金属关节撞在岩壁上叮当作响。
"抓住我!"陈溯刚要拽苏绾,脚下的地脉"咔"地裂开条缝。
青铜洪流像活了似的窜起来,卷住苏绾的腰往裂缝里拖。
她的眼镜飞出去,发梢扫过陈溯手背时还带着温度:"陈溯!"
"苏绾!"陈溯扑过去抓她手腕,指尖刚扣住就被青铜洪流的冲击力带得踉跄。
沈青梧突然撞过来,用肩膀顶住他后腰:"我帮你拖时间!"她手腕一翻,袖中弹出半块青铜残片——是归藏宗血誓碑的碎片,边缘还沾着她的血。
"以叛徒之名,我自愿成为第三锚点!"沈青梧把残片按在陈溯胸口胎记上。
陈溯疼得倒抽冷气,看见她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青铜化,从指尖开始泛出冷硬的金属光泽。
她身后的傀儡群突然发出尖啸,所有断肢残臂像被风吹的麦秆,"唰"地连成锁链,"咔"地钉进玄阴教主虚影的双肩。
"贱人!"虚影发出兽类的咆哮,星骸纹路在他体内窜动,撞得傀儡锁链直颤。
沈青梧的膝盖跪进地脉碎石里,青铜化的速度却更快了,连眼尾都开始泛青:"陈溯!用星骸纹路刺穿我们!"
"你疯了?"陈溯的手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