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不知何时斜倚在枣红马旁,墨袍被穿堂风掀得翻飞,露出里层雪白的中衣。他看着排队合影的人群从摊前排到巷口,连太傅家的马车都停在街对面,嘴角勾起抹罕见的笑:"你这防伪标志,比皇宫贡品的真玉白菜还值钱,"他屈指弹了弹马缰,惊得马儿打了个响鼻,"每天赚的钱够买十车糖葫芦了吗?"阳光掠过他冷硬的下颌线,竟让那常年冰封的眉眼柔和了几分。
第五天卯时,丞相公子李富贵带着十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杀到摊前,簇新的锦袍上云纹都气得发颤。"白若雪!"他指着假白菜的手指抖如筛糠,声音尖利得能戳破糖霜,"把我家的假白菜还给我!我爹说了,再让它挂着,就把我扔去守西跨院的粪池!"家丁们举着水火棍往前凑,却在看见旁边拄着长枪的南宫翎时,齐刷刷退了三步——玄甲战神斜睨的眼神比枪尖还冷,肩甲上的银线蟒纹在晨光中泛着寒芒。
白若雪慢悠悠擦着紫铜锅沿,指了指木牌上的朱砂字:"哟,李公子承认这是假白菜了?"她抄起木牌晃了晃,阳光透过"防伪标志"四字在李富贵脸上投下红影,"正好,这说明我这标志如假包换,是丞相府认证的假货,更能证明我家糖球是正品中的战斗品!"
围观的李四拍着大腿笑得柴刀都掉了:"对呀!假白菜当防伪,郡主这脑子绝了!以后买香油都得看有没有破罐子装!"
李富贵脸涨成紫茄子,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你...你耍诈!"
"诈?"白若雪"啪"地甩出账本,糖霜把书页粘得发亮,"你家卖'西域神油'时咋不说诈?上个月你爹买我二十斤猪油掺玫瑰花瓣,账本上还记着'养颜神油专用'呢!"她翻到某页往案板上一拍,墨迹里还能看见干了的花瓣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