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俯身在他额角落下一吻，“等我回来，就不疼了。”
密室的石门在幻影老者的灵力下轰然洞开。
林昭举着火折子照向石壁，整面墙都刻着扭曲的妖文，中央立着块青铜石碑，表面的符文正随着她的靠近发出嗡鸣。
“这是阵眼枢纽。”老者的声音里带着痛色，“当年我用百年寿元封印它，却还是被玄影……”
林昭将灵核符篆按在石碑上。
符纸瞬间燃成灰烬，却在碑面留下金色光痕。
她看着那些符文缓缓转动，终于在最下方看到一行熟悉的血字——
“昭昭，若见此碑，毁之。”
是母亲的字迹，墨迹里还凝着未干的血珠。
“轰！”
身后突然传来闷响。
林昭猛地回头，只见顾宴所在的方向腾起黑气——妖魂竟趁着她离开，开始啃噬他的命魂！
她指尖掐诀，封灵阵的旗门瞬间从袖中飞出，在顾宴四周布成困兽之笼。
可那黑气却像有生命般，顺着旗门的缝隙往她识海钻。
“逆命符！”陆远的声音带着破音，“再晚就来不及了！”
林昭跌坐在顾宴身边，颤抖着将符纸按在两人相扣的掌心。
符篆上的金纹开始发烫，烫得她皮肤发红，却比不过心口那团烧得正旺的火——那是她用寿元面板兑换的化神境灵力，此刻正顺着命契疯狂倒流。
“昭昭……”顾宴突然睁开眼，眼白里布满血丝。
他的手死死攥住她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别……”
“闭嘴。”林昭低头吻住他唇，咸涩的血味在两人之间蔓延。
她能感觉到妖魂正顺着命契被抽离，像根扎进肉里的刺，拔出来时连带着扯下大片血肉。
她的灵核开始崩裂，寿元面板在识海疯狂闪烁，【剩余寿元：12年】的字样刺得她睁不开眼。
“嗷——！”
一声凄厉的尖啸响彻天际。
妖魂被封灵阵绞成碎片的刹那，林昭眼前一黑，重重砸在顾宴胸口。
她能听见陆远的惊呼，能感觉到顾宴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拍，像哄孩子那样一下一下。
“昭昭，醒一醒。”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疼了，你别睡。”
林昭想应他，却连动一动睫毛的力气都没有。
迷迷糊糊间，她看见手腕上泛起淡金色的光，像条细链缠在她腕间。
那光很暖，像母亲临终前最后一次抱她时的温度。
“这只是开始……”
玄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混着顾宴的抽噎，渐渐消散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