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渔猫子是汪家的长辈,头发胡子都已花白,像冬天的雪,据说年轻时以捕鱼为生,水性极好,能在水里憋气许久,曾独自一人捕获过几十斤重的大鱼。
如今虽已年迈,却依旧精神抖擞,每天坐在门口的竹椅上,望着远方的河流,眼神悠远,仿佛在回忆着年轻时的岁月。
三座大瓦房在阳光的照耀下,本该透着温暖的气息,却莫名透着一丝沉静,像里面藏着不为人知的过往,等待着被人探寻。
老渔猫子的存在,更添了几分神秘色彩,他的眼神里似乎总透着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坦然,仿佛看透了世间的一切荣辱兴衰。
原来左厢房的位置是杏花嫂的家,院子里种着几株月季,开得正艳,红的像火,粉的像霞,黄的像金,争奇斗艳,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隔着天井对面,原来右厢房的位置是汪经纬的家,门口堆着一些柴火,码得整整齐齐,像一堵小小的墙,是过冬取暖用的。
杏花嫂的家大门紧闭,门板上贴着褪色的春联,“春风入喜财入户,岁月更新福满门”的字迹依稀可见,红色的纸张已变成浅粉色,像在守护着什么温馨的日常;汪经纬的家窗户半掩着,偶尔透出一丝昏黄的微光,那是煤油灯的光芒,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却让人感觉更加平和,仿佛里面正上演着普通的生活场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聊天,说着田间地头的趣事。
汪经纬在家也以杀猪为业,他的屠刀锋利无比,寒光闪闪,据说能一刀毙命,干净利落,方便附近的乡亲买肉,不用跑到十几里外的镇上,节省了不少时间。
但他从不在家里处理,因为杀猪会产生大量的血水和内脏,气味腥臭难闻,会污染居住环境。
为了避免腥臭气味污染住房,以前他在老农会大院子前面的老堰边上搭建了棚子、台子和锅灶,棚子由粗壮的竹木搭建框架,上面覆盖着厚实的油布,能遮风挡雨;台子是用水泥浇筑而成,光滑平整,方便处理猪身;锅灶则用来烫猪毛,大铁锅能装下整头猪的下水。
长期的处理导致老堰的水质多年不能用于家用,连灌溉庄稼都受到影响,禾苗长势稀疏,水面时常漂浮着油污和杂物,散发着一股异味,没有人愿意靠近。
那老堰如今水面平静,像一面蒙尘的镜子倒映着天空的云彩,却像藏着无数平静下的故事,水面偶尔泛起的涟漪,像在诉说着过去的点滴,那些关于杀猪时的吆喝、关于邻里间的讨价还价、关于生活的琐碎与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