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朱雀大街上,新铺的青石板被车轮碾出细碎声响。时隔二十余年,这座饱经董卓焚掠、诸侯争夺的帝都终于换了主人 —— 南宫朱雀阙上,黑底黄巾旗取代了褪色的大汉龙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旗面绣着的 “太平” 二字,被初升的朝阳镀上一层金辉。
张角立于德阳殿的丹陛之上,俯瞰着殿前广场。三万黄巾锐士列成严整的方阵,甲胄缝隙间泛着冷光,手中环首刀的刀刃映出天际流云。这些由高级兵营持续输送的精锐,呼吸节奏都如钟摆般一致,目光里没有丝毫懈怠 —— 他们是张角踏平十三州的利刃,也是此刻震慑洛阳旧族的铁壁。
“报!” 传令兵的声线刺破殿宇的宁静。他捧着鎏金铜盒疾步上前,单膝跪地时甲叶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广场上格外清晰:“吕布将军大破寿春,袁术授首,淮南、江东尽归王化!”
铜盒尚未开封,第二道急促的脚步声已由远及近:“张辽将军平定交州,士燮献土归降,南疆万里已无战事!”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捷报如雪片般飞入殿中:张燕攻克荆州,刘表自缚于江陵城门请降;管亥兵临成都,刘璋献城时双手仍在颤抖…… 短短三月,曾经四分五裂的大汉十三州,竟在黄巾锐士的铁蹄下重归一统。殿外的锐士们听到捷报,齐声高呼 “大贤良师” 的声浪,如同滚雷般掠过洛阳城头。
张角抬手示意安静,目光扫过阶下的文武百官。队列左侧是吕布、张辽等降将,甲胄上的纹饰已换成黄巾样式;右侧是张燕、管亥等旧部,脸上带着沙场磨砺出的风霜;而队列末端,站着孔融等关东儒士 —— 他们曾痛斥黄巾为 “逆贼”,如今却因张角推行的 “均田令” 前来归附。
“天下虽定,然百废待兴。” 张角的声音透过殿宇传向广场,每个字都清晰可闻,“传我令,即刻推行‘新田制’:凡天下土地,不论世家私产,尽数丈量,按丁口分授 —— 丁男百亩,丁女五十亩,十年不纳赋税。”
此言一出,不仅殿中文武脸色剧变,连广场上的锐士们也眼中发亮。他们虽出身兵营,对土地的渴望却刻在骨髓里。负责推行新政的张宁上前一步,捧着文册奏道:“兄长,各州已丈量土地八百七十万顷,可分授百姓七百三十万户。兵工厂新造的曲辕犁已发往各郡,并州耐旱粟种、幽州高产麦种均已备足。”
张角微微颔首。这些恢复之策,正是他借鉴后世经验制定的 —— 战乱多年,人口锐减至不足千万,唯有让百姓有地种、有饭吃,新生政权才能真正扎根。他清楚,单纯的武力征服只能慑服一时,底层民众的拥戴才是长治久安的根基。
接下来的半年,洛阳及各州郡呈现出惊人的变化。曾经被世家垄断的良田,如今插满写着农户姓名的木牌;荒芜的旷野上,农夫们赶着牛,用新造的铁犁翻耕土地;黄河沿岸,黄巾锐士组成的徭役队正在加固堤坝,他们拿着军饷、吃着官粮,干活效率远超寻常民夫 —— 这些来自高级军营的士兵,早已将令行禁止刻进了骨子里。
张角并未沉溺于安稳。每月初一、十五,他都会亲赴洛阳城外的高级兵营。这座由系统升级过的兵营,如今已能日产千名精锐,不仅有披甲步卒、善射弓兵,更有配备改良马具的重骑兵。这日,他正看着吕布指挥新训练的 “破阵骑” 演练冲锋,马蹄踏过之处,地面震颤,烟尘弥漫如雾。
“报!” 一声急报打破了校场的宁静。传令兵甲胄染血,踉跄闯入,鎏金铜盒里的捷报还沾着河西的沙砾:“凉州急报,匈奴左贤王率三万骑突袭张掖,杀郡守,焚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