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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章 环环相扣(1 / 2)

天机族主界,宛若神域一般。

有资格在主界之中居住的,修为至少也要是金仙境。

一座庞大的神殿之中,一位神品炼器师也是大尊强者的郑千神看着手中这件后天灵宝阵道灵殿。

“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

雪落无声,破庙的屋顶漏着风,少年蜷在角落,枯枝划过冻土,留下一道又一道歪斜却倔强的剑痕。第一百零九道落下时,他的手腕一颤,枯枝“啪”地折断。他低头看着掌心裂开的血口,混着泥土黏成黑痂,疼得厉害,可嘴角却翘了起。

他没哭。

他知道哭没用。就像娘死前攥着他手说的那句话:“你要是倒了,就没人替咱们活了。”

外面风雪更急,庙门被吹得半开,吱呀作响。那道微光再闪,不是闪电,也不是月光,而是一缕极淡的金线,从天际垂落,绕梁三匝,最终停在他额前一寸,轻轻一触。

少年浑身一震。

脑海里没有声音,没有画面,只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四肢百骸,像是有人在他心上盖了层棉被。他怔怔抬头,望向虚空,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

“我……还能再试一次。”

话音落,金线消散,风雪依旧。可他感觉不一样了??不是力气变大,也不是伤痛消失,而是心里某个一直往下坠的东西,终于被拉住了一角。

他摸出怀里仅剩的一块干饼,掰成两半,一半塞进嘴里,另一半放在破供桌前,对着空荡荡的神龛磕了个头:“神仙老爷,咱分着吃,你保我明天还能动。”

然后躺下,用破袄裹紧自己,闭眼入睡。

这一夜,千里之外的晚成镇,钟楼第三声钟响刚歇。灵宝披衣起身,推开窗,望着漫天雪色,眉头微蹙。

“怎么了?”陈十三不知何时站在门外,手里仍端着那碗凉透的姜汤。

“我梦见一座破庙。”灵宝轻声道,“有个孩子在画剑,每一笔都像在刻命。”

陈十三沉默片刻,点头:“是共鸣。惰炉虽寂,肝途已闭,但‘愿力’一旦成种,就会自己找根。”

灵宝回头看他:“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不再需要山门,不再需要碑、剑、钟?”

“会。”陈十三笑,“当每个人心里都有座山,就不必再寻外山了。”

两人不再言语。屋檐下冰棱滴水,一滴,两滴,落在石阶上,竟未结冰,反泛出淡淡金光。

七日后,春风破雪。

少年一路向东,靠着讨饭、帮工、睡桥洞,终于走到晚成镇外。他衣衫褴褛,脸上结着血痂,脚上草鞋早已磨穿,露出冻紫的脚趾。镇口守门的小童见他模样,本想驱赶,却在他抬起脸时愣住??那双眼睛,亮得不像活人,倒像是烧着一团不肯熄的火。

“你要来吗?”小童问。

少年不懂这话什么意思,只知道腿沉得抬不起来,喉咙干得说不出话。他只能点点头,又怕对方看不见,干脆跪下来,用膝盖往前挪了三步。

小童明白了。

转身从门后取出一把木剑??不是新削的,而是用旧了又被打磨光滑的,剑柄上缠着褪色红绳。

“拿着。”小童说,“这是第十七把轮回剑,前任主人练了八千六百次,后来去种茶了。他说,剑不在手,在心。”

少年接过剑,手指颤抖,几乎握不住。但他还是挺直背脊,站了起来。

这一刻,镇中某户人家正晾晒旧信,一阵风吹过,纸页翻飞,其中一封飘到少年脚边。上面写着:

>“阿折师妹亲启:

>我今日挥剑三千次,中途歇了五次。师父说这不叫失败,叫呼吸。

>我以前总怕停下,现在才懂,能停下来,才有资格再开始。

>你还记得那个每年回来的年轻人吗?他昨夜教我们唱了一首歌,我抄给你:

>

>**‘我不快,但我不停,

>像春芽顶石,像溪流穿岭。

>别人笑我笨,我说你听??

>慢慢走的人,也能追星星。’**

>

>师兄小石头敬书”

少年盯着那首诗看了很久,忽然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他把信小心折好,塞进怀里,然后举起木崭新的旧剑,一步一步,走向镇中心的练剑场。

场中已有数十人在练剑,老少皆有,动作各异,节奏不一。有人疾如风,有人缓如云,有人练到一半坐下喝水,有人练完直接躺在草地上晒太阳。没有人看谁练得多,也没有人催谁快点。

少年站在边缘,模仿着别人的样子,举剑,挥下。

第一剑,歪斜无力。

第二剑,差点摔跤。

第三剑,手臂酸得发抖。

他咬牙继续。

第五十剑时,一个扎辫子的小女孩跑过来,递上一杯温水:“哥哥,你手抖了,先歇会儿。”

他摇头,硬撑着挥到第一百剑,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地,大口喘气。

小女孩没走,蹲在他旁边,轻声说:“我第一天也这样。我练了三个月才连着挥完一百次。师父说,起点跌倒的人,爬起来的姿势最像英雄。”

少年抬头看她,眼眶发热。

他没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当晚,他在镇西一间废弃柴房安身。夜里做梦,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荒原上,四面八方都是和他一样的少年,每人手中一把枯枝,同时挥剑。剑影交织成网,竟将乌云撕开一道口子,阳光倾泻而下。

醒来时,天刚蒙蒙亮,他发现手中枯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截短木剑,静静躺在枕边。

不知是谁放的。

他握紧剑,走出门,迎着晨光,再次踏上练剑场。

这一次,他挥了两百剑。

第三天,三百剑。

第七天,他第一次一口气完成五百剑,虽然最后瘫倒在地,却笑出了声。

一个月后,阿折巡视各镇教学点,路过晚成镇,正好看见他在场边教一个小男孩握剑姿势。动作不算标准,语气却认真得像个老夫子。

“左手要稳,像托着鸡蛋;右手别太用力,不然会断。”他一边示范,一边说,“我断过三次手,疼死了。”

阿折远远站着,没打扰,只是微笑。

回山后,她在《肝修纪事》上写下一段:

>“昨日见一外乡少年,初来时形如乞丐,如今已能授人以剑。问他为何坚持,他说:‘我不想变成那种连自己都救不了的大人。’

>这不是天赋,不是机缘,甚至不是毅力。

>这是‘愿’??一个被生活碾碎过的人,依然选择相信‘再试一次’的力量。”

日子如溪流般前行。

春去秋来,少年在镇上扎下了根。他不开宗立派,也不争名夺利,只是日复一日练剑、教人、扫街、帮厨。镇民渐渐叫他“徐二”,因为他总说自己“不是第一个,也不想当最后一个”。

某夜,雷雨交加。

他照例在练剑场挥剑,风雨中身影模糊,却始终未停。忽然,一道惊雷劈中山顶古碑,“还来?”二字在电光中微微发烫。紧接着,整座山门的地脉轻轻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灵宝猛然睁眼,冲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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