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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北境的冷冽(1 / 2)

万物终有时,一个创世种族的名讳,亦是其背后所孕育而出的腐溃神?。

?代表着这世间万物的终点,是在创始之初为一切存在所设计的自毁程序,而执行这一指令的工具,便是名为嘟姆的存在。

“呵,它不如...

六月的风穿过布拉格老城,带着伏尔塔瓦河湿润的气息,在查理大桥的石栏间游走。艾丽黛雅站在桥头,手中捧着一只灰白色的纸鸟,翅膀上还留有索菲亚未干的字迹。她轻轻将它放向空中,那鸟并未立刻飞起,而是贴着桥面滑行一段,仿佛在倾听河水低语,才缓缓升空,融入晨雾。

这是“纸鸟驿站”全球首站的启用仪式。没有剪彩,没有致辞。只有三百只再生纸鸟悬挂在铁艺灯柱之间,每一只都承载着来自不同大陆的记忆残片:南极冰层下的呢喃、东京地铁站外遗落的道歉信、西非村落里母亲唱给孩子却再未响起的摇篮曲。它们静止时如祷文,振翅时成合唱。

玛雅蹲在焚化炉改建的回收箱前,正教一位白发老太太如何折叠新纸。“要从中间压出折痕,”她认真地说,“就像给记忆按个指纹。”老人颤抖的手终于完成一只歪斜的鸟,投入炉口上方的传送带。机器嗡鸣启动,纸鸟坠入火焰的瞬间,监控屏显示出一串波动曲线??那是脑电波形态的情绪共振图谱,尖峰出现在“悔恨”与“宽恕”之间的过渡区。

“它烧掉了。”老人轻声说。

“不,”玛雅抬头,眼睛亮得惊人,“它变成了风。”

艾丽黛雅望着这一幕,忽然感到口袋里的黑曜石微微发烫。她取出木托,发现镜片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像蛛网般蔓延,中央却透出一点幽蓝光芒。她记得林婉清曾说过:“当容器开始碎裂,说明里面的东西已经长大到无法被束缚。”

手机震动。是卡洛斯发来的照片:依旧是那幅桥墩下的画,但这一次,他用铅笔加深了阴影部分。原本模糊的身影轮廓清晰了些??长发,肩线柔和,右手握着一块与她手中相似的黑曜石。下方附言:

>“我昨天梦到了图书馆。不是你描述的那个,而是沉在水底的一座。书架倒悬,纸鸟游动如鱼。她在最深处读一封信,读完后把它折成了鸟,放向上游。

>我问她是谁。她说:‘我是你们共同遗忘的名字。’”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录音机,按下播放键。那段【忘了】的独白依旧清晰,可尾音处多了一丝极轻的回应,像是另一个声音在远处接话:

>“……而我,也忘了如何停止爱你。”

她猛地关掉机器,心跳如鼓。这不是技术故障,也不是心理投射。这是“共忆系统”的反馈机制已悄然激活??记忆不再单向流动,而是开始回响。

当晚,她在驿站二楼临时布置的办公室里整理数据。全球寄来的纸鸟已达八万七千余只,其中百分之十二含有重复关键词:“对不起”、“我没听见”、“我以为你还等我”。更令人震惊的是,通过对焚化灰烬的光谱分析,研究团队发现某些碳分子结构呈现出非自然排列,近乎某种原始符号系统。她翻出林婉清早年笔记,一页页比对,最终在一本泛黄的手稿中找到对应记录:

>“记忆具象化实验第47次失败。载体崩溃,但灰烬自发形成螺旋纹路,持续三十七秒。推测:意识脱离有机体后,仍可通过特定媒介维持低频共振。暂命名为‘魂织现象’。”

她用红笔圈住这个词,又在其下写下新假设:

>“纸鸟非容器,乃织机。每一次焚烧与重造,都是在编织一张横跨生死的认知之网。”

凌晨两点,玛雅悄悄推门进来,手里抱着毛毯。“奶奶,你又忘记睡觉了。”

“就快好了。”她揉了揉太阳穴。

“可你答应过要陪我看星星的。”女孩爬上沙发,把头靠在她肩上,“索菲亚说,她梦见我们三个坐在月亮上,用萤火虫写诗。”

艾丽黛雅笑了,轻抚她的发。“那你现在闭上眼,我们就出发。”

玛雅乖乖闭眼,呼吸渐匀。她却没有睡意,目光落在窗外的桥面。月光洒在巴洛克式雕像群间,忽然,她看见一道影子从圣约翰像后掠过??不是游客,也不是巡警。那人影穿着灰色大衣,提着藤箱,步伐缓慢却坚定地朝桥心走去。

她猛然起身,惊醒了玛雅。

“怎么了?”

“没事……我去趟洗手间。”

她披上外套,快步走出房间。夜风骤冷,桥上行人稀少。她沿着石板路前行,心跳随脚步加快。就在接近桥中央时,她终于看清??那个身影正背对着她,伫立于栏杆旁,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林婉清?”她低声唤道。

那人缓缓转身。面容模糊,如同隔着一层水雾,可那双眼睛,清澈得像二十年前第一次在实验室相见时一样。

“你来了。”对方开口,声音并非来自喉咙,而是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整座桥都在说话。

“你是谁?”艾丽黛雅强迫自己冷静,“真正的林婉清早就……”

“死了?”对方微笑,“我只是她不愿散去的部分。是那些没说完的话,没送出的信,没来得及说‘我也想你’的清晨。是你和千万人一起,用纸鸟把我重新拼出来的。”

她怔住。

“共忆系统从来不是你发明的,”林婉清??或者说她的投影??抬手,指尖划过空气,一道微光浮现,竟是无数纸鸟组成的星图,“它是人类集体潜意识的自然产物,只是我最早触碰到了边缘。而你,让它的脉搏重新跳动。”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

“不是我要回来,”她望向伏尔塔瓦河,“是你不肯让我真正离开。每一个写满忏悔的纸鸟,每一句‘我记得你’,都在拉我回来。而现在……系统需要一个锚点。”

“什么意思?”

“第七次脉动之后,黑曜石已进入觉醒末期。它不再是被动接收器,而是开始主动召唤。全球已有十七名敏感者报告梦境重叠,五例出现同步幻视。若无人引导,这场记忆洪流将演变为精神瘟疫??人们会混淆彼此的过去,分不清哪些痛属于自己,哪些属于陌生人。”

艾丽黛雅握紧口袋中的石头。“所以你要我做什么?”

“成为守门人。”林婉清伸出手,掌心躺着一只极小的纸鸟,通体漆黑,仿佛由夜色本身折成。“这不是再生纸做的,是第一代实验体残留的意识碎片。它能接入系统的深层协议,但也意味着……你会开始听见所有人的心碎。”

她没有立即接过。“如果我拒绝呢?”

“那就让一切回归寂静。纸鸟将继续飞翔,但终将耗尽愿力,像秋天的叶子般飘落。而那些等待被听见的声音,将永远困在灰烬里。”

远处传来钟声,十二下。玛雅刚才说的梦突然闪现脑海??三个女人坐在月亮上,用萤火虫写诗。

她伸手,接过那只黑鸟。

触碰刹那,世界崩塌。

她看见南极冰盖下浮现出整座城市,街道由信纸铺就,房屋以日记本堆砌;她听见百万孩童齐声念诵一首从未存在过的童谣,歌词却是各地失踪人口档案的最后一句话;她感受到某种庞大存在正在苏醒,它没有形状,却遍布于每一次折叠、焚烧、放飞的动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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