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里，17楼。
“柳承业的那句话确实不错，甚至谦虚了，他比我强了何止十倍，人家混黑白两道的，柳家最强盛的阶段甚至还不是他这一代，是他爷爷在世的时候。”
大伯陆城坐在陆远秋家里的沙发上，开...
那天晚上，林婉清在我怀里哭了很久，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抱着她，让她知道我不是随口说说，而是真的愿意陪她走到最后。
第二天一早，她照常来上班，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疲惫，也多了几分坚定。
“你昨晚……睡得好吗？”我忍不住问。
她摇摇头，“没怎么睡。”
我叹了口气，“要不要请假？我跟经理说一声。”
她却笑了笑，“不用了，工作能让我分心。”
我没有再劝她，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们继续整理货架，偶尔她会停下来，发一会儿呆，然后又继续干活。
中午休息的时候，她忽然对我说：“顾言，我想请假几天。”
我一愣，“怎么了？”
“我妈妈……她想回老家看看。”她低声说，“她说想再看看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我点点头，“那你去吧，我陪你。”
她怔了一下，“你陪我？”
“嗯。”我看着她，“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嗯”了一声。
第二天，我们请了假，坐上了回她老家的火车。
一路上，林婉清很少说话，只是靠在我肩上，偶尔抬头看看窗外。
我也没有打扰她，只是握着她的手，让她知道我一直都在。
到了她老家，她妈妈已经很虚弱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温柔。
“婉清。”她轻声唤女儿的名字，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林婉清立刻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妈，我回来了。”
她妈妈笑了笑，“你瘦了。”
林婉清眼圈红了，“您才瘦。”
母女俩沉默了一会儿，林婉清忽然说：“妈，我带了朋友来。”
她妈妈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你就是顾言吧？”
我点点头，“阿姨好。”
她妈妈笑了笑，“谢谢你陪婉清来。”
我摇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天晚上，林婉清和她妈妈聊了很久，我坐在客厅里，听着她们断断续续的谈话，心里有些酸涩。
第二天一早，她妈妈忽然提出要出去走走。
林婉清扶着她，在村子里慢慢走着，我跟在后面，默默看着她们。
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像是给她们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生命虽然短暂，但只要有人陪着，就不会那么难熬。
几天后，我们回到了城市，林婉清妈妈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但她似乎比之前轻松了一些。
“她很开心。”林婉清对我说，“她说她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有我这样一个女儿。”
我看着她，“你妈妈也很爱你。”
她点点头，靠在我肩上，“顾言，谢谢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抱住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婉清妈妈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她开始经常昏迷，醒来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有一天，她忽然拉着林婉清的手，轻声说：“婉清，妈妈要走了。”
林婉清整个人都僵住了，眼泪瞬间涌出，“妈，你别这么说……”
她妈妈笑了笑，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别怕，妈妈只是太累了，想休息了。”
林婉清哭得像个孩子，我站在一旁，心里也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
那天晚上，林婉清一直守在她妈妈身边，我陪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凌晨三点，她妈妈安静地离开了。
林婉清没有哭，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她妈妈的脸，像是想把这一刻永远记住。
我轻轻抱住她，“她走了，但她一直都在你心里。”
她终于哭了出来，眼泪滴在我胸口，湿了一片。
第二天，林婉清开始处理后事，她很冷静，也很坚强，只是偶尔会停下来，看着她妈妈的遗物发呆。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也知道她心里有多痛。
我陪她一起整理她妈妈的衣物，一起挑选墓地，一起写悼词。
她很少说话，但每次看我，眼神里都带着一丝依赖。
葬礼那天，林婉清穿着一身黑衣，站在墓前，久久没有说话。
我站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风轻轻吹过，吹起她的长发，也吹散了她眼角的泪。
“妈，我以后会好好活着。”她轻声说，“你放心。”
我看着她，心里一阵酸涩。
葬礼结束后，我们回到学校，林婉清依旧去上课，依旧去打工，只是整个人比以前沉默了许多。
我担心她，但她却笑着说：“我没事，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我知道她需要时间，所以我没有催她，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有一天晚上，我们一起值夜班，整理货架的时候，她忽然对我说：“顾言，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我愣了一下，“你偷香水那次？”
她笑了，“不是偷，是……想省钱。”
我点点头，“我记得。”
她看着我，“那时候你为什么不揭发我？”
我看着她，轻声说：“因为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我只是……不想你难过。”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些动容，“谢谢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忽然靠在我肩上，轻声说：“顾言，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
我愣住了，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她抬起头，看着我，“从你没有揭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