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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9章 为何突然会想对付你呢(1 / 2)

楚清河此时的脸色,犹如吃了一只苍蝇一般。

身为圣人,所图的东西,事实上并不算多,世俗的权利,钱财,都对他们没有任何意义。

对于他们这样的存在,千年的寿命,许多东西,早已经看淡,但唯独一件东...

夜风穿林,如刀割面。那白衣孩童立于山坡之上,笛声未歇,却已不再温柔。音波渐转低沉,仿佛自地底涌出的呜咽,带着腐朽与新生交织的气息,在空气中缓缓蔓延。萧景知双膝发软,几乎跪倒,耳边回荡着不属于此世的低语??那是千万人临死前的哀嚎,是被焚毁书院中书生们最后的诵读,是母亲临终时那一声未能出口的呼唤。

“你……是谁?”他艰难开口,声音沙哑如裂帛。

孩童歪头一笑,眼神却冷得像冰窟深处的寒潭。“我是你遗忘的名字,是你不敢承认的影子。”他轻轻抬起竹笛,指向萧景知的心口,“楚清河之魂,陆清漪之血,彭九章之恨,姜云之执……还有你父亲残存的那一缕意识。我们都在你体内活过,也将在你体内重生。”

姜婉儿猛然拔出匕首,横身挡在萧景知面前:“滚开!他是萧景知,不是你的容器!”

孩童轻笑一声,唇角微扬,竟露出几分稚气纯真。“姐姐,你可知道‘寄魂咒’真正的代价?不是夺舍,不是吞噬,而是让宿主自己相信??他本就是那个人。”他缓缓放下笛子,目光落在姜婉儿脸上,“你说他清醒,可若他的每一次选择,都是我埋下的种子呢?你救他,是因为爱他;可你靠近他,是不是也因为我让你靠近?”

姜婉儿瞳孔骤缩,手中匕首微微颤抖。

她想起初见萧景知那日,他在东华坊外为一名被冤枉的小贩辩驳,言辞激烈却条理分明。那时她便觉得此人与众不同。可现在想来,那一幕是否太过完美?像是某种命运的牵引,而非偶然相遇?

“别听他胡言!”萧景知挣扎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是楚清河的残念,想用言语瓦解我们的意志!”

“残念?”孩童冷笑,“你以为我只是残魂?不,我是你们所有人共同造就的存在。儒门以礼杀人,朝廷以权压民,影阁以暗控明,而你??萧景知,你以正义之名行妥协之事,嘴上说要改革,实则仍在维护那个早已腐烂的秩序。”他一步步逼近,“唯有毁灭,才能重生。唯有钟声响起,才能唤醒真正的‘心音’。”

话音落时,远处山林忽然燃起幽蓝火焰,形如莲花绽放,却不发热,反而散发刺骨寒意。七道火光自不同方向升起,呈环形围拢而来,每一道火焰中心都隐约可见一根人骨柱,其上缠绕符线,正微微震颤,似有无形之力在牵引。

“七煞聚灵阵……已经启动了。”陆九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赶到,脸色灰败,手中拄着一根断裂的桃木杖,显然伤势未愈。“他们用数百药童的神志为引,抽取其梦中执念,注入阵眼。只要再有一人自愿献祭,便可激活倒悬铜钟,完成《礼魂引?终章》。”

“谁会自愿?”姜婉儿咬牙问道。

陆九渊沉默片刻,望向萧景知:“你娘留下的信里没写完的部分,我知道。当年她并非自然死亡,而是主动服毒,只为切断楚清河通过血脉对你的影响。但她失败了,因为真正的钥匙,从来不是血缘,而是‘信任’。”

“什么意思?”萧景知心头一紧。

“当你最亲近的人为你牺牲时,那一刻的悲痛与自责,才是唤醒寄魂咒的最后一击。”陆九渊低声说道,“所以他们不会强迫你敲钟,他们会逼你看着别人替你动手。”

话音未落,天际忽现异象。一轮血月悄然浮现于云层之间,明明尚未到月圆之时,却已透出不祥之兆。与此同时,西北方向传来沉重鼓声,三响之后,大地微震。

“是文庙的禁鼓。”陆九渊变色,“这是召集所有学官入宫议事的信号,除非皇帝亲授,否则不得擅鸣!”

萧景知猛地抬头:“姜云……他要动手了?”

“不止是他。”姜婉儿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大变,“赵七中毒前曾提到一句呓语:‘贵主说,孩子该回家了。’我当时以为是指萧景知,但现在想来……也许指的是那个‘容器’真正归属的地方??文庙地宫!”

三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惊骇。

若姜云已被完全控制,若他奉命要在月圆之夜敲响正心钟,那么此刻的一切,不过是最终仪式的前奏。而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通往文庙地宫最近的一条隐秘古道。

“必须赶在他之前封锁地宫入口!”萧景知翻身上马,伸手将姜婉儿拉上来,“陆先生,您留在这里,守护我娘的墓碑,那里可能还藏着更多线索。”

“去吧。”陆九渊点头,拄杖立于风雨之中,身影单薄却坚定,“记住,钟声可以被阻止,但人心不能闭塞。哪怕只有一人不肯低头,光明就不会彻底熄灭。”

马蹄踏破泥泞,疾驰而去。

途中,姜婉儿伏在萧景知背上,低声问:“你怕吗?”

他沉默良久,才道:“怕。但我更怕的,是我做出的选择,其实都不是我自己做的。”

雨越下越大,京城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当他们抵达文庙外城时,发现守卫已被调换,皆身穿黑袍,面覆铁片,行动整齐划一,宛如傀儡。萧景知认得那种装束??是影阁最隐秘的“无面营”,直属指挥使调度,平日连姜云都极少动用。

“他已经彻底失控了。”姜婉儿握紧匕首,“我们必须潜入地宫,切断钟脉。”

“不行。”萧景知摇头,“如果贸然破坏钟脉,可能导致反噬,提前引爆七煞阵,整个京城都会陷入幻境。我们必须等到最后一刻,在钟槌落下之前,由‘至亲’亲自阻止。”

“至亲?”姜婉儿怔住,“你是说……你?”

萧景知望着高耸的文庙塔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是他血脉延续,也是唯一能承受钟鸣而不立即崩溃的人。只要我能撑住那一瞬,就能逆转音流,将《礼魂引》的力量倒灌回源头。”

“那你就会死。”她声音颤抖。

“或许吧。”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竟浮现出一丝笑意,“但你说过,我会走自己的路。那就让我用自己的方式,结束这一切。”

两人避开巡逻,借着排水暗渠潜入地下。通道幽深潮湿,墙壁上刻满古老铭文,皆为历代贤者临终遗言。行至尽头,是一扇青铜巨门,门上浮雕正是“正心钟”悬挂之景,下方跪拜七人,形态各异,似在祈愿,又似在忏悔。

门缝间透出微弱红光,隐隐有吟唱声传出。

推门而入,眼前景象令人窒息。

地宫中央,正心钟倒悬于半空,七根由人骨制成的柱子环绕四周,每一根顶端都插着一块玉牌,分别写着“信”、“义”、“忠”、“孝”、“节”、“廉”、“耻”。玉牌之下,连接细密银丝,汇入钟体内部,形成一张巨大的音网。

而在钟下,一人静静跪坐,身穿锦衣卫指挥使官服,双手合十,头顶悬浮一枚晶莹玉印,正是影阁最高信物??“梅花令”。

正是姜云。

他双眼紧闭,面容安详,嘴角挂着一抹诡异微笑,仿佛正沉浸在极乐梦境之中。而在他身旁,站着那个白衣孩童,正轻轻抚摸钟身,如同抚慰熟睡的婴儿。

“来了。”孩童转身,笑容灿烂,“我就知道你会来。”

“放开他!”萧景知怒吼。

“放?他早就不在了。”孩童摇头,“三年前那一夜,当他亲手烧掉玉牌时,他的魂就已经碎了。我只是把他剩下的执念收集起来,做成这具完美的壳。如今,它即将完成使命。”

“为什么选他?”姜婉儿厉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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