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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以第零号样本的身份宣布??”她举起刀锋，抵住他咽喉，“**守密时代，到此为止。**”
刀光落下。
鲜血溅上墙壁，顺着画像流淌而下，竟在第七幅画像前汇聚成一行古老文字：
>“**非神非人者，方可弑神。**”
刹那间，天地变色。
龙虎山上空乌云旋转，形成巨大漩涡，一道金色光柱自九霄垂落，直贯通天阁。整座建筑开始崩解，石砖化为齑粉，梁木燃起幽蓝火焰。陆一体内青铜牌疯狂震颤，裂纹迅速蔓延至全身，皮肤下银光暴起，如同即将重启的机械躯壳。
但她笑了。
她举起双手，十指交扣，将青铜牌紧紧夹在掌心。
“你们给了我剧本？”她仰头嘶吼，“可你们忘了教我??怎么认命！”
轰！！
一声巨响撕裂苍穹。
青铜牌炸裂，化作万千光点四散飞舞。每一点光芒落地，便生出一朵赤色莲花，莲心燃烧着不属于人间的火苗。那些火苗跳跃着，彼此连接，竟在空中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降落中的金色光柱硬生生截断！
神格面具发出凄厉尖啸，虚影在云层中扭曲显现??那是一张由无数人脸拼凑而成的面孔，此刻正痛苦地抽搐。
>“错误……认知悖论发生……人格覆盖失败……”
陆一跪倒在地，七窍渗血，却仍撑着地面抬头怒视。
“听着！”她咆哮，“我不是你的容器！我不是傅蓉的替代品！我不是任何人的棋子！我是陆一！是我选择了这条路！是我杀了张之维！是我毁了自己的心！”
“这具身体、这段人生、这份痛苦??全都属于我自己！！”
话音未落，漫天赤莲齐齐绽放，火焰逆流而上，沿着光柱焚烧而去，瞬间吞噬面具虚影。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后，云层尽数溃散，阳光洒落山川。
寂静。
良久，一只苍白的手从废墟中缓缓伸出。
陆一爬了出来，浑身焦黑，气息微弱。她颤抖着摸向胸口，那里只剩下一小块残缺的青铜碎片，温润如玉，再无半分杀意。
她把它收进衣袋，踉跄站起，望向远方。
而在千里之外的城市公寓里，镜中的少女松开了与现实之手相握的指尖。
“结束了。”她说。
镜外少女摇头：“还没。这只是开始。”
她转身走向门口，披上外套。
“傅蓉还在他们手里，张楚岚孤身一人面对狩猎者形态的她，而真正的幕后……甚至还没露面。”
镜中倒影微笑：“那你准备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她拉开门，晨光照亮她的侧脸，“当然是??去找他们啊。”
同一时刻，武当山断崖边。
张楚岚满身伤痕，靠在一棵断裂的古松旁喘息。前方百米处，傅蓉悬浮空中，金色瞳孔冰冷无情，菜刀横于胸前，刀面上已不见人脸，唯有一串不断跳动的数字：
>【清除进度：6/9】
她缓缓抬手，刀锋指向张楚岚。
>“识别目标：张楚岚。威胁等级：高。执行模式：歼灭。”
张楚岚苦笑：“你就不能多撑一会儿吗……就等我再说一句话……”
他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是碧游村的老屋，门前两个孩子并肩站着，一个是幼年的他，另一个是扎着羊角辫的傅蓉。
“你还记得吗？”他声音沙哑，“你说长大后要当厨师，我说我要当道士。你说要是我骗人，你就用锅铲打我。我说好啊，只要你做的饭别再放那么多糖……”
傅蓉的身体微微一颤。
>“警告：情感干扰模块激活。启动净化程序。”
她的额头浮现出一道银色裂纹，像是内部系统正在强行压制某些东西。
张楚岚趁机挣扎起身，一步步向前。
“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见我说话，但我还是要说??我不是来救你的。”
他停下脚步，泪水混着雨水滑落。
“我是来陪你一起死的。如果你注定要成为杀戮机器，那我就站在这里，让你亲手杀了我。这样至少……你能记住最后一个画面是我笑着的样子。”
傅蓉举刀，手臂却剧烈颤抖。
>“目标锁定失败……重复锁定……错误累积……系统紊乱……”
突然，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坠落，重重摔在地上。菜刀脱手飞出，插入泥土，刀身寸寸龟裂。
张楚岚扑上前去，将她抱入怀中。
“傅蓉！傅蓉！醒醒！”
她睁开眼，金色褪去，露出原本漆黑的瞳仁。
“张楚岚……”她虚弱地笑，“我梦见……我们在吃汤圆。”
“嗯，甜的。”他哽咽。
“下次……换我请你。”
她的手缓缓垂下。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脚步声。
两人同时转头。
只见陆一拖着残破身躯走来，身后跟着城市里的那个“镜中少女”。她们身后，朝阳初升，照亮整片山脉。
“抱歉。”陆一喘息着说，“来晚了。”
张楚岚望着她，又看向昏迷的傅蓉，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不晚。”他说，“还差一顿饭没吃完呢。”
风起，云散。
而在无人知晓的地底深处，一块碎裂的青铜片静静躺在黑暗中，表面缓缓浮现出新的文字：
>**剧本更新中……请等待下一幕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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