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连环马,冲阵!”
呼延灼没有废话,举起了手中的钢鞭,向前猛地一挥。
“轰隆隆——!”
大地开始剧烈地震动。
呼延灼身后,那三千铁甲连环马,同时发动了冲锋。
马匹与马匹之间,用铁环相连,外面再罩上厚重的铁甲,只露出眼睛。
骑士们也同样是全身披挂,人马合一。
这早已不是单纯的骑兵冲锋。
而是一堵由钢铁、血肉和死亡意志共同铸就的,正在高速移动的城墙。
经过梁山改良之后的连环马阵,威力比之从前,何止强了十倍。
“噗嗤!”
“噗嗤!”
冲在最前面的官兵,几乎是瞬间就被这堵钢铁城墙碾成了齑粉。
血肉横飞,骨骼碎裂的声音,令人牙酸。
连环马阵所过之处,留下的是一条由尸体和鲜血铺就的道路。
这些惊慌失措的官兵,连阵型都没有,如何能抵挡这等恐怖的冲击?
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
“顶住,给本将军顶住。”
项元镇看到这一幕双目赤红,状若疯虎。
他知道,一旦被这支骑兵堵死在谷口,后果不堪设想。
他嘶吼着,亲自带着身边的亲卫,迎向那道钢铁洪流。
“铛!铛!铛!”
项元镇武艺高强,长矛与铁甲碰撞,迸射出连串的火星。
然而个人的勇武,在这样一座移动的战争堡垒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他能砍翻一匹马,却无法撼动整个马阵。
身边的亲卫,刚一接触,便被连环马的巨大冲击力撞得人仰马翻,随即被后续的马蹄踩入泥土之中。
项元镇咬碎了钢牙,冲杀一阵,依然无法撼动铁架连环阵,只能撤退。
这三千铁甲连环马,就是一道闸门,一道隔绝生与死的闸门。
……
高俅听闻退路被呼延灼堵死,气得差点从马上栽下来,当即大骂: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我堂堂数万大军,岂能被呼延灼区区几千贼兵堵住?”
“再给本帅冲,不惜一切代价,给本帅冲出去。”
“只要回到济州城,本官大大有赏。”
高俅以为光靠悬赏就能激发士兵的战斗力。
项元镇急声劝阻:
“太尉息怒,万万不可啊!”
“此地地势狭窄,我军兵虽多但优势根本无法发挥。”
“此刻与那铁甲连环马正面硬撼,与驱使将士们去送死,又有何异?”
“为今之计,不如继续前进,穿过这条峡谷方有一线生机。”
高俅稍微冷静一下,便知道项元镇所言不假。
当即不再犹豫,大声道:
“传我将令,全军继续前进。”
“用最快的速度,穿过这‘一线天’。”
也就在此时。
那刮得人睁不开眼的黑色妖风,不知何时已经停歇。
而山崖顶端,那催魂夺命的火炮轰鸣,也彻底消失了。
峡谷中,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高俅大喜,朗声道:
“想必是那梁山贼寇仓促设伏,炮弹已经用尽了。”
“我等只要冲出峡谷,说不定还能直捣梁山!”
但项元镇这些老将并不乐观。
若梁山真的只是仓促埋伏,又何必让呼延灼率领连环马阵封堵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