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连忙躬身解释道:
“陛下息怒!”
“依老臣看,这武植生性狡诈,定是起了疑心。”
“他此举恐怕是在试探我等的反应,这时候最后的办法是以不变应万变。”
“料想武植也不可能一直在密林中当缩头乌龟。”
……
又是一日后的深夜。
武植的营地中,一道迅捷的身影掠入营中。
正是“神行太保”戴宗。
他抱拳道:
“哥哥!关胜将军已率三千轻骑,于今日午时抵达断魂坡西侧密林,隐蔽待命。”
“我亲自探查过,断魂坡两侧,果然埋伏了官兵,人数约莫一万上下,皆扮作山匪。”
听完汇报,武植非但没有丝毫紧张,反而“呵呵”一声,笑了出来。
“一万禁军,好大的手笔。”
“我有关将军的三千精锐铁骑,再加上二郎带来的一千火枪营悍卒。”
“四千对一万,优势在我。”
“传我将令!”
“今夜子时,全军出击,踏平断魂坡。”
……
子时。
夜色如墨。
断魂坡,万籁俱寂,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呜咽声,像极了孤魂的啜泣。
埋伏在此的禁军将士,皆换上了粗布麻衣,扮作山匪,在暗中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只是他们等了太久,警惕心已在漫长的等待中消磨殆尽。
突然!
坡下密林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号令。
“开火!”
下令的,正是武松。
他身旁,一千名火枪营悍卒早已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坡上那些“山匪”最密集的地方。
“轰!轰!轰!轰!轰!”
一千支火枪,在同一时间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震耳欲聋的轰鸣,如同九天惊雷,瞬间撕裂了断魂坡的死寂。
那不是弓箭破空的锐啸,而是纯粹的、毁灭性的巨响。
坡上的禁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前排上百人直接被射杀。
“什么鬼东西?”
“妖法!这定然是梁山贼寇的妖法!”
幸存的禁军被这闻所未闻的攻击方式吓得魂飞魄散,阵型瞬间大乱。
就在禁军指挥官试图重整队伍时,他们的后方,突然响起了马蹄轰鸣。
“杀——!”
喊杀声如山崩海啸,从他们背后席卷而来。
一道赤色洪流,以摧枯拉朽之势,狠狠撞入禁军混乱的后阵。
为首一员大将,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手中一口青龙偃月刀在月光下划出森冷的寒芒。
正是“大刀”关胜。
他宛若武圣临凡,青龙刀到处,人头滚滚,无人能挡其一合之威。
三千铁骑紧随其后,如同一柄烧红的利刃。
“哥哥,关胜将军动手了!”戴宗道。
武植的眼中精光爆射,手中那杆玄铁裂魂枪猛然向前一指,喝道:
“兄弟们,随我杀!”
话音未落,他已一马当先,如同一道撕裂暗夜的黑色闪电,直扑敌阵。
“杀!”
在他身后,花映雪、扈三娘,两位女将英姿飒爽,双刀齐出。
武松早已将指挥权交予副手,掣出雪花镔铁戒刀,虎吼着跟上。
“玉麒麟”卢俊义、“棍棒教师”史文恭、“小李广”花荣、“浪子”燕青、“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浪里白条”张顺……
一个个梁山头领并三百精锐水军兄弟,如同下山的猛虎,咆哮着冲了上去。
武植第一个凿入敌阵。
他手中的玄铁裂魂枪,此刻化作了死神的镰刀。
没有繁复的招式,只有最简单、最直接的横扫与直刺。
长枪挥舞起来,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形成一片黑色的死亡旋风。
碰着就死,擦着就亡。
一名禁军校尉挥刀格挡,连人带刀被枪杆砸得筋骨寸断,倒飞出去。
数名士卒持矛攒刺,被武植一枪横扫,长矛尽断,人皆拦腰而折。
卢俊义的麒麟矛,史文恭的方天画戟,如同两条翻江倒海的蛟龙,在人群中掀起腥风血雨。
武松的双刀,更是化作一团寒光,所过之处,只留下一地残缺不全的尸体。
一万禁军精锐在这些杀神面前,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正面是毁天灭地的火枪,后方是势不可挡的铁骑,中央则被这群神勇无双的绝世猛将疯狂凿穿。
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万人大阵,仅仅在片刻之间,就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巨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