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必须隐秘,绝不可让童贯大营的探马察觉分毫。”
“我要你们如天降神兵,在童贯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他的粮道,彻底斩断!”
“末将遵命!”
四员虎将,齐齐抱拳。
……
是夜。
月黑风高。
梁山大营一片寂静。
两支精锐的骑兵队伍,人衔枚,马裹蹄,如两道无声的黑色洪流,悄然滑出大营。
一队向南,直奔五百里外的沧州。
另一队向西南,杀向两百里外的雄州。
寒风呼啸,卷起漫天沙尘,也卷起了四员大将心中冲天的豪情与杀意。
正如萧烈所料,童贯手握大军,让整个河北东路的宋军都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们觉得,梁山贼寇被十五万大军堵在蓟州,已是瓮中之鳖,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余力向外伸手?
沧州、雄州的守军,更是懈怠到了极点。
城墙上的哨兵,一个个缩着脖子躲在避风处打盹。
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死神,正在星夜兼程地向他们靠近。
……
数日后的清晨。
破晓的晨光,刚刚撕开天际的黑暗。
一匹快马,冲回了梁山大营。
“报——!”
“大捷!!”
“张将军、董将军已于昨夜亥时,夺下雄州,斩敌将,断其补给。”
武植闻言大喜。
董平、张清这夺城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估计用不了多久,林冲、关胜那边应该也会传来消息。
果然,一日后。
“报——!”
“大捷!!”
“林教头、关将军已于昨夜子时,攻破沧州。”
梁山众头领闻言,无不大喜。
如此一来,童贯十万大军便成了无源之水,无根之木。
梁山大营,一片欢腾。
而此时,童贯的中军大帐,却是一片死寂,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童贯面色铁青,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哨骑营将官。
那份刚刚送到的加急军报,被他揉成一团,又狠狠地砸在了那将官的脸上。
“废物,一群废物!”
童贯勃然大怒,指着那将官的鼻子,破口大骂。
“沧州,雄州!”
“两座重镇,旦夕之间全丢了。”
“你们哨骑营是干什么吃的?梁山派出了上万骑兵,你们的探马都是瞎子吗?聋子吗?”
“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一个?”
那将官吓得面无人色,磕头如捣蒜。
“大人息怒……”
“那梁山贼寇行动太过诡异,他们一定是飞过去的……”
“飞?”
童贯气得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我飞你娘的腿!”
他胸口剧烈起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完了。
全完了。
没有了沧州和雄州的补给,他这十万大军,每日人吃马嚼,消耗何等巨大?
而瀛州相距千里,想要运粮过来何等困难?
估计手中这十万大军撑不了几天,军心就要大乱!
“粮草……我的粮草……”
童贯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帅位上,双目无神,口中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