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连数日,双方陷入了僵持。
贺重宝铁了心当缩头乌龜,任凭梁山军在城下如何叫骂,都坚守不出。
而幽州城墙高池深,乃是辽国经营多年的坚城,城内尚有近二十万大军。
武植亦不敢贸然下令强攻,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时间,就在这日复一日的对峙中悄然流逝。
梁山大营帅帐之内,众头领聚在一起商议。
豹子头林冲眉头紧锁,率先开口。
“哥哥,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啊。”
“我军远道而来,粮草辎重皆是负担。”
“反观那幽州城内,粮草充足,闭城死守,于我军不利。”
“林教头所言极是,”卢俊义接口道,“我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辽人若遣使南下,与那汴京城的昏君赵佶勾结,在背后捅我们一刀,那该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帐内众将领无不色变。
这正是所有人心中最大的隐忧。
军师朱武道:
“卢员外所虑,也正是我这几日夜不能寐的原因。”
“幽州乃辽国都城燕京的最后一道屏障,更是其国门所在。”
“一旦幽州失守,燕京便门户大开,辽国离投降也就不远了。”
“为了守住这最后的希望,辽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
汴京,皇城,紫宸殿。
大宋官家赵佶高坐龙椅。
殿下,一名辽国使者正慷慨陈词。
“官家,那梁山反贼武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其人打着收服失地旗号,实则包藏祸心,意图谋朝篡位。”
“我大辽将士在幽州城下,曾亲眼目睹武植在军中私穿龙袍,接受麾下将领三跪九叩。”
“此等不臣之心,天地可鉴。”
“一旦让他夺了我大辽的燕云之地,兵强马壮,必会掉头南下,届时大宋危矣!”
“恳请官家明察,速速发兵与我大辽南北夹击,共诛此獠。”
赵佶闻言大怒: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武植竟敢私穿龙袍?”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辽使退下后,赵佶的目光扫过殿下群臣。
“众卿家,都有什么话说?”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谁都知道,此刻开口,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赵佶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太师蔡京的身上。
“蔡太师,你说此事该当如何?”
蔡京眼皮一跳,只能硬着头皮出列,躬身道:
“启禀陛下,辽使之言,或许有夸大之处,意在借我大宋之手解幽州之围。”
“但梁山武植确是我朝心腹大患,其势日大,不可不防。”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
蔡京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那便是联合江南的方腊,不惜一切代价,攻打梁山在单州、济州、曹州的大本营。”
“令其首尾不能相顾,腹背受敌。”
此计一出,立刻有御史出班反对。
“太师此言差矣,辽人是我大宋世仇,梁山军再如何,也是在攻打外敌。”
“我等若在此刻联合方腊,去攻打正在伐辽的梁山军,此事传扬出去,岂不让天下英雄嗤笑我大宋无人,自毁长城?”
“住口!”
赵佶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厉声喝断。
“朕的江山,岂容一个反贼觊觎。”
“朕宁可与辽国议和,也绝不容许武植这等逆贼坐大。”
“来人,速去将宋江给朕召来!”
“朕要让他再走一趟江南,告诉方腊,朝廷愿意出兵十万,助他一同攻破梁山老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