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
武植来到了答里孛寝宫。
答里孛见到这个让她魂牵梦萦的身影,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武植走到她面前,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她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夫君……”
她喜出望外,声音都带着颤抖,还以为武植终于想起了自己。
武植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声音温柔。
“孛儿,是我不好,这几日冷落你了。”
答里孛心中所有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她用力地摇头。
“不,是我的错,我不该惹夫君生气。”
武植笑了笑,刮了下她的鼻子。
“好了,都过去了。”
“换身衣服,随我一起去给你父亲请个安吧。”
“毕竟都是一家人,总不能一直僵着。”
听到要去见自己父皇,答里孛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
她现在根本就不想见到自己的父皇和母后。
“我……不想去。”她低下头,小声说道。
武植捧起她的脸,语气依旧温柔道:
“听话。”
“你是我的妻子,也是他们的女儿。”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什么事情说开就好了。”
答里孛听到这番话,她被感动了。
自己的父皇和母后,整天想着怎么算计武植。
而武植却还想着,化解自己和家人的矛盾。
片刻之后。
两人在亲卫的护送下,来到了耶律辉居住的宫殿之外。
还未走近,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那声音,像是诵经,又像是吟唱,伴随着鼓点和铃铛的声响,显得格外诡异。
武植停下脚步,佯装好奇地皱起了眉头,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答里孛身为辽人,她自然清楚这是什么。
她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好奇。
奇怪,父皇为何要请巫师来做法?
门口的卫兵看到武植和公主,顿时吓了一跳。
他们刚想上前行礼通报,武植却笑着摆了摆手。
“不必多礼,也无需通报。”
“我带公主回来看看岳父,都是一家人,不必搞得那么生分。”
他的声音温和,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但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却让卫兵们心头一凛。
几名卫兵面面相觑,想拦又不敢拦,只能眼睁睁看着武植和答里孛,径直推开了宫殿的院门。
只见宽敞的庭院正中,赫然摆着一个巨大的法坛。
法坛上香烟缭绕,符纸飘飞。
一名身穿五彩羽衣,头戴狰狞面具的男人,正手持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围着法坛跳着诡异的舞蹈。
而在法坛最中央,赫然立着一个与真人等高的草人。
那草人身上,穿着一件做工精致的女子衣袍。
答里孛的目光,在触及那件衣袍的瞬间,彻底凝固了。
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那件衣服……
是她去年生辰时,母后亲手为她缝制的,领口处还绣着她最喜欢的雪莲花纹。
一瞬间,一个荒谬而又恐怖的念头在她脑中炸开。
父皇……让巫师在这里施法,诅咒自己?
为什么?
答里孛双目赤红。
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母狮,疯一般朝着法坛冲了过去。
“住手!”
远处传来耶律辉惊骇的呼喊声。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砰!!”
答里孛飞起一脚,狠狠踹在法坛之上。
巨大的力道,直接将整个法坛踹得四分五裂。
草人、香炉、令牌、符纸……漫天飞舞,散落一地。
那个戴着面具的萨满大巫师也被吓了一大跳,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摔倒。
“孛儿,你疯了!?”耶律辉又惊又怒,急忙冲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