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萧烈面前,抱拳躬身。
“萧老将军神兵天降,力挽狂澜。”
“此番大胜,老将军当居首功。”
萧烈连连摆手道:
“寨主言重了,老夫愧不敢当。”
“若非寨主在咸州死死拖住金军主力,我等又岂能有夜袭的机会?”
他侧过身,看了一眼身旁的萧赤伶。
“说起来,还得要感谢赤伶将军英明。”
“昨日白天,她便几次三番想要尽起大军,前来驰援。”
“是老夫强行按住了她,定下了三更奇袭之策。”
萧赤伶闻言,俏脸微微一红,对着武植歉意地笑了笑。
武植心中了然,更是生出几分暖意。
他知道,萧赤伶那是关心则乱。
一番简单的寒暄过后,众人进入咸州城内。
城中府衙,被临时征用为议事大厅。
武植高坐主位,萧烈、萧赤伶、武松、史文恭等一众将领分列左右。
萧烈呷了一口热茶,沉声开口道:
“金军虽败退八十里,但大军根基尚在。”
“完颜宗翰与银术可皆是百战名将,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我军连番大战,亦是人困马乏,急需休整。”
“但眼下,却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最好时机。”
他此言一出,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脸上的喜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思索。
武植赞许地点了点头,深邃的目光看向萧烈。
“老将军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
“金军新败,士气低落,周围郡县暂时还没反应过来。”
“而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兴州距离此地东南九十里,是距离金军大营最近的一座城池。”
“城中守军估计不多,但地理位置极为重要。”
“如果我们能拿下兴州,便能扩大战果。”
武松闻言,双目一亮,猛地站起。
“哥哥,还等什么?”
“俺愿带一队人马,现在就去取了那兴州守将的狗头。”
武植抬手制止了他。
“强攻乃是下策,我有一计,可不费吹灰之力,赚开兴州城门。”
他目光环视众人,将心中的计划娓娓道来。
众人听罢,无不拍案叫绝。
武植当即下令道:“史文恭、二郎、董平、张清四位兄弟再辛苦一下,你们率领五千精兵,即刻出发。”
“在通往兴州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
“务必将兴州援军,全歼于此。”
“遵命!”
四将领命,转身大步离去。
……
兴州城下。
一名身穿金兵服饰的兵丁飞马来到城下大喊:
“开门,快开门!”
“咸州紧急军情,银术可大帅有令。”
城楼上的守军见状,不敢怠慢,连忙放下吊篮,将人接了上去,同时飞报守将。
兴州守将名叫蒲察古,是完颜氏的姻亲,为人素来谨慎多疑。
他听闻有咸州信使前来,立刻赶到城楼。
见到那兵丁一副惨状,蒲察古眉头紧锁。
“你是何人?咸州战况如何?”
那兵丁跪倒在地,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惊惶。
“将军,小人是银术可大帅帐下亲兵。”
“我军猛攻咸州,谁知那梁山贼寇防守极其顽强,我军伤亡惨重,久攻不下。”
“银术可大帅与完颜宗翰大帅恳请将军,速速发兵,支援咸州。”
蒲察古听完,眼中疑色更甚。
他踱了两步,冷冷盯着那兵丁呵斥道:
“一派胡言!”
“银术可大帅与宗翰大帅合兵十万,皆是我大金百战精锐。”
“区区一座咸州城,弹丸之地,焉能抵挡我十万天兵?”
“还需向我兴州求援?你当我蒲察古是三岁孩童吗?”
他声色俱厉,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周围的亲兵也瞬间围了上来,刀枪出鞘。
那兵丁见状,脸上非但没有慌乱,反而露出一丝悲愤和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