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话,李筱雅就觉得自己有点儿傻。
不由得嗤笑一声。
“他真笨啊!”
蒋致远轻道,“你要真能做到袖手旁观才好。”
“咳咳.”李筱雅轻咳了两声。
“你的心肠太软,做不到的。”蒋致远敛目,“若安庆侯真被秦尚书拉出去顶包,你要做的只有袖手旁观,否则,你也逃不了干系。”
“嗯,”李筱雅微微点头。
“多谢你提醒。”
“我只是不想连累无辜,何况我们都这么熟了。”
“总之,多谢!”
“你就是太客气!”
蒋致远起身,往左侧方向的墙柜走去。
又踩上木梯,爬了几阶,伸手取下最顶端的柜格里的一卷卷宗。
下了两步,便跳到了地上,稳健而有力。
李筱雅盯着他的动作,不由得低喃。
“我在想,皇上常派太医给你诊治,你是怎么瞒过他的。
我知道你本事,或许太医院有你的人。
但不可能全都是你的人。
你就不怕皇上发现你的装的?”
“你这是关心我?”蒋致远脱口而出,“担心我被砍头。”
“脸皮真厚!”李筱雅睨着他的双腿,“我要紧的是自己的性命。跟你交好,万一你死前不甘心,要拉我下水怎么办?”
“哈哈哈,”蒋致远毫无顾忌的大笑。
笑完,就已经坐在了书桌内,打开了手中的卷宗,“我蒋致远行事坦荡,装瘫子也是迫不得已。
我若不装,明渊必乱。
虽然我不在战场,但只要我活着,边关敌国想要动作,还有许大的顾忌。
你以为皇上留着我们蒋国公府很开心?
他不开心,但又得留着。”
“其实你并不甘心吧!”李筱雅从他脸上看到了许多的桀骜不驯。
“若你是我,也会不甘心的。”蒋致远何尝只是不甘心,他还有许多的恨。
他的心,他的胸膛里,全都被恨意填满。
“嗯,我能感受到。”李筱雅低声道,“本不求回报,却还要惨遭算计,连累身边重要的人。这种痛,无人能消受。”
蒋致远的目光并没有聚焦,余光都在李筱雅的脸上。
“看来顾长青真的伤你很深。”
李筱雅淡笑着说,“他算不得什么。”
顾长青确实伤害了她,她也恨极。
但这人一死,许多的恨也随着他一块埋葬了下去。
她恨的,是活着的人。
是那些不知悔改,仍然蹦跶且没有受到教训的人。
所以,终极根本,她无法释怀的死在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手中。
蒋致远这才把目光投到她脸上。
见她真一副不是因为顾长青的缘故,嘴角漾起了一抹浅笑。
“来看这个。”
他把卷宗移过去一半。
李筱雅把目光投了过去。
“秦学义?”
“他就是秦尚书。”蒋致远解释了一句。
“哦,名字还挺好听的。”李筱雅继续看着卷宗上面写着的字。
蒋致远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李筱雅,“没有我的名字好听吧!”
李筱雅没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