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指着卷宗上面的字说,“这是秦尚书这辈子做的事情,都让你记下呢?”
“也不全是。我是从他出谋对付我们蒋家之后,我才开始调查他。
这个秦学义,表面上和气。其实野心极大。
当然,他的野心是从秦婉容入宫为妃之后才渐渐显露出来。
后来,秦婉容诞下四皇子,他便有当国舅的心。
满心等着四皇子坐上皇位,他便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筱雅已在蒋致远说这些话的时候,粗粗看过了秦学义的这些年干的事情。
卷宗上记录得很详细。
其中还包括秦学义与顾长青见过的次数,以及谈话的内容。
倒是他见的其他人,只是零星几笔概括,有个大致内容。
但跟顾长青的见面,对话,以及所有内容,写得清清楚楚。
“他们这是在谈我的嫁妆?”
李筱雅指着一段话,“顾长青把我的嫁妆单子都抄了一份给秦尚书?”
蒋致远抿了下唇,“当年你出嫁十分出彩,最出彩的便是你的嫁妆,这个嫁妆单子,要弄到并不难。”
何况当时的她,应该没有半点防患之心,会让人拿到嫁妆单子上面的内容,并不意外。
蒋致远只差明说,她就是个没有脑子的。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这个嫁妆单子有出入。”
李筱雅仍低着头,看着上面的字,“我父母的陪嫁金矿只有一座,并不是上面写的三座。
还有,我那嫁妆单子上面,并没有言明。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我父母陪嫁了金矿给我。”
蒋致远眼神立刻暗了下来,“如果是这样,那是有人在你的嫁妆单子上做了手脚。让所有的人都误会,你爹娘给你的陪嫁甚多。多得让别人盯上了你。
秦尚书也好,秦贵妃也好,他们的目标都是你的嫁妆金矿。
李筱雅,盯上你的人,也远不止他们。”
“我若不知道,就不会坐在你跟前了。
蒋致远,我一早就知道了。
现在确实不止秦贵妃和秦家,有皇后和沈家,还有皇上。
也许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人。
但我知道的是,我说的这些人,盯上了秦岭金矿。
更确切地说,他们看上的是秦岭郑家,而非我李筱雅一人。”
蒋致远不语。
李筱雅轻轻叹了口气,“从头到尾都是算计,这一切早就被人设了局。
谁在这张嫁妆单子上动了手脚,谁便是那个算计这一切的人。”
蒋致远凛目,“我再让人找一找。”
“等找到秦学义手中的这张嫁妆单子从何而来,就能知道是谁了。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秦岭郑家并不是吃素的,要不然,想对郑家动手的这些人,就不用盘算这么久了。”
“我父母已经回去秦岭的时候,我以为这样他们才是最安全的。原先在京城,我总担心秦贵妃会暗害了他们。
现在看来,去哪里都不安全。
回到郑家,更成了这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郑家暂时无事!”蒋致远说。
“你也有关注秦岭郑家?”李筱雅立马问道。
蒋致远指着正前方的墙柜,“最底下三层,全是有关于秦岭郑家的。”
李筱雅转过脸看去,微微张大了嘴巴。
“蒋致远,原来你这里是个信息中心,你了解明渊的所有事和所有人。”
“暂不完善,”蒋致远勾了下嘴角,“所调查的,皆是我感兴趣的。”
“可你为何对郑家也感兴趣,难道你跟皇上一样,也对郑家的金矿感兴趣?”
李筱雅把头转了过来,盯着蒋致远的双眼。
想从他眼里看出什么,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一丝半缕的贪婪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