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这里离安庆侯府不足半里地。
这样大的动静,也惊到了附近宅子里的人。
很快,安庆侯府被撞击得破烂的马车就被人围住了。
“快来人,好像是安庆侯府的马车。”附近宅子里跑出来的下人大喊道。
“另一辆马车又是谁家的?”
有人指着另一辆普通的马车,“那辆似乎更严重!”
大家都是热心人,于是乎,有人跑去通知安庆侯府的人,有人跑去报官。
还有的人开始动手救助马车里的人。
顾谨荣奄奄一息,有片刻的清醒,只觉得自己置身于黑暗中,时而冷时而热。
听得外头嘈杂的吵闹声,想出声呼唤,喉咙却像是被卡住似的,根本叫不出声。
“让开,都让让!”
常平带着下人跑了过来,同他一道来的还有今天刚从军营回来的顾谨富。
“大哥,大哥,你怎么样?”顾谨富喊道,整个人也冲到了最里面。
“都让开!”他推开周围的人。
甚至把帮忙取碎木的人也甩了出去。
“常平,快把这些人赶走,救不出我大哥,却还挡着道!”
顾谨富的话,把这些热心人气死了,不用常平驱赶,大家纷纷散了。
顾谨富也是有本事的,把卡在车厢里的顾谨荣,生拉硬拽的往外扯。
常平还多嘴说道,“三爷,小人把这块板子拆下来,您再拉侯爷。”
顾谨富瞪了他一眼,一拳砸在那木板上,顿时木屑四溅。
得了空间,顾谨富把顾谨荣扯了出来。
他粗手粗脚,丝毫没有顾及到顾谨荣受不受得了。
反正顾谨荣这会也失去了知觉,彻底晕死了过去,他也感受不到。
“还愣着干什么,把我大哥抬回去!”
顾谨富冲常平吼道。
常平赶紧招呼府中下人过来,吩咐他们把侯爷抬回去。
“三爷,那小人先行回府给侯爷请大夫。
您在这里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顾谨富叉腰,“交给我!”
常平往安庆侯府跑去,跑出几步,又转了回来。
“三爷,侯爷的小厮九怀应该还在车厢里。”
顾谨富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小厮重要,还是我大哥重要?”
常平赶紧说,“当然是侯爷重要。”
“那你还不滚!”
顾谨富骂走常平,几脚把车厢踹碎,在一堆木屑里,九怀的半边身子出来了。
满身鲜血,半边脸也被鲜血覆盖。
顾谨富皱眉看了眼,“这么不中用!”
旁边有人实在看不过去,“顾三爷,这小厮好像还活着,手还在动呢?”
顾谨富瞪了说话的人一眼,“就这个样子也救不活了,要你多管闲事?”
说话的人气笑了。
顾谨富扔下九怀不管,去瞧那辆始作俑者马车。
他阔步走过去,“里头的人呢?”
众人皆看向他,又都冷哼一声,然后散去。
顾谨富横眼过去,“都是一些什么玩意,都是哑巴!”
终于有人忍不住怼他,“你谁呀?别以为你是安庆府的人,我们就会怕了你!”
顾谨富握起拳头,“滚开!”
那人却梗着脖子道,“有本事打在我脸上,看你还能在军营待几天。”
顾谨富皱眉,他能进军营,全靠大哥的人情面子。
说实话,他在军营什么都不是。
最近他在军营训练,被教训得跟狗似的。
里头的人可不管,你是谁的兄弟。
因为能进去的,多少都有些关系。
他思量了一下,收回手,只是冷哼一声。
便朝那辆普通的马车走去,一脚踢开车门。
“是谁?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