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下守夜与心向西海(第1/1页)
夜色把小院裹得严实,槐树叶的影子落在地上,像张破碎的网。我坐在冰凉的青砖上,怀里抱着沈砚没刻完的“念安”木牌,指尖反复摩挲着刀刃的痕迹——那是他用灵力一点点刻的,木牌边缘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可他本人,却被封在千里之外的西海水晶棺里。
地上的汤药早已凉透,黏在砖缝里,像干涸的泪痕。我摸了摸小腹,孩子安静地待在里面,偶尔轻轻动一下,像是在提醒我:你不能倒下,还有他要护着。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下来,砸在木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沈砚,你怎么能骗我?”我对着空无一人的小院轻声说,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你说要看着孩子出生,要给我们熬一辈子莲子羹,要一起在槐树下晒太阳……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风从院外吹进来,带着西海的咸湿气息,像是他在回应我。我想起以前,他总说血族的故乡在西海,那里有大片的珊瑚礁,有会发光的鱼,等我们老了,就去西海定居。那时我还笑着说“要带着孩子一起去”,现在,孩子还在,他却先去了那里,用最冰冷的方式。
不知坐了多久,天快亮时,我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石桌上的药碗还在,我走过去,把剩下的安胎药倒进锅里,重新加热。药香弥漫开来,和记忆里他熬药的味道重合,我忽然觉得,他好像还在,还在厨房门口看着我,笑着说“药好了,快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