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我不再整日坐在槐树下等他。我按时喝安胎药,每天在小院里散步,把他没缝完的小衣服接着缝好,把他刻了一半的木牌完工——我要把他没做完的事,一件件做好,等孩子出生,告诉他,你的爹爹是个英雄,是个很爱很爱我们的人。
秦医师还是会按时来,每次都会带些西海的特产,说是族长大人让他带来的。有次他看着我缝小衣服,轻声说:“姑娘,族长大人说,西海的水晶棺里有特殊的阵法,能让大人的遗体保持原样,等孩子长大,或许……或许会有办法。”
我握着针线的手顿了顿,眼底泛起希望的光。或许真的会有办法,或许有一天,沈砚会醒过来,会笑着抱过孩子,说“爹爹回来了”。
那天傍晚,我站在院门口,望着通往西海的方向。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像极了我们第一次在槐树下说话的那天。我轻轻摸了摸小腹,轻声说:“宝宝,我们很快就能见到爹爹了。到时候,我们要一起告诉他,我们很想他。”
风再次吹过,槐树叶沙沙响,像是在应和我。我知道,前路还很长,但只要有孩子在,有对沈砚的念想在,我就有勇气走下去——走向西海,走向那个有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