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靠在椅背上,面前的筷子落到碗边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眼神变得柔软,那是一个人在理解陌生与陌生理解他的瞬间所展现的脆弱。“如果你真是猎人,”他低声说,“你一定见过太多生死与绝望。那会不会让你麻木?”
“或许一开始会。”我答,“但在穿越的过程里,你学会让心不被外界控制。真正的技艺不在于杀多少,而在于什么时候该止。赏金猎人学会放下,不是放弃,而是选择不被仇恨和贪婪驱动。每个时代对英雄的定义不同:古代的英雄是挥刀斩敌,现代的英雄可能是坚持做一件小而真实的事,不被数据与算法定义自己的价值。”
他沉默了,像反复咀嚼着刚才的汤汁,又像在品味一句哲理。我又讲起猎人在现代遇到的小事——他去医院误以为救治是用刀和药石,慌乱中学会跟护士说话;他坐地铁时听见人们谈论股票与短视频,觉得那些话题如同遥远的符咒;他学会用手机,像用一面镜子,既能看见别人,也能看见自己被别人如何定义。
“有一次,”我说,“猎人遇到一个孩子,孩子在地铁站哭,因为母亲没钱买票。猎人从口袋里掏出曾经的银币,换成零钱给了孩子。那一刻,他明白了:即便世界变了,人心仍有可以触及的温暖。这些温暖不像刀锋耀眼,却能维持一个人继续活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