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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天?”张家玉被这个日期给吓到了。
“对,就是明天!”韩复依旧满脸严肃的样子,用指挥棒在荆州的位置点了点:“鞑子侵略中华,向来讲究兵贵神速,如今荆州未下,若是再有清军来援的话,这仗就更不好打了。荆州不下,何谈岳州、武昌?到时,所谓恢复
湖北的大计,不过泡影而已!”
“嘶,这......”
张家玉吸了一口气,他昨日才到的襄阳,今天才开读的诏书,晌午又吃了酒,结果现在你说,明天就要去打荆州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现在头还是晕的呢,有点处理不了这些信息,只是本能的说道:“侯爷,这,这会不会太仓促了些?”
“张大人,为国报效的事情,是可以等的么?”韩复一字一句。
张家玉被整得不会了,冥冥中有种感觉,这他娘的应该是自己的台词啊。
怎么韩复这个土皇帝般的鄂西头号军头,比自己这个监军还要积极啊?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听韩复又道:“张大人,韩某一介武夫,不晓得那许多大道理,只知道于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一事上,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张大人初来乍到,不熟悉我襄樊镇做事的风格,可以留在后方慢慢调整,等年后再履职不迟。”
本来要不要明日出兵的问题,被韩复的话术一包装,变成了要不要留在后方调整的问题。
张家玉连忙摆手:“不必了,在下也是报国心切,身荷皇上厚恩,打鞑子之事,岂能让韩侯爷专美于前?”
他话虽然这么说,但就总觉得不太得劲。
感觉这些话都应该是自己说的啊,应该是自己催促韩复出兵才对啊。
历史上,张家玉被派去监军郑彩,郑彩领兵北伐,还没出福建就坚决不再往外走了,任张家玉如何劝说都不走,把他气得够呛。
本位面里,郑彩出兵之时,张家玉已经决定要到湖广了,但他在福建那么长时间,很知道那帮人的尿性,本来以为韩复这种大军头多少也会有些跋扈,一路上想了许多劝说的话语,结果自己没用上,反倒让人家用在自己身上
了。
韩复倒不是完全的临时起意,而是早就计划好了要在正月间出兵荆州,和忠贞营那边都说好了,在襄樊营这边也做了许多准备。
他不知道勒克德浑什么时候会来,但肯定不能无限期的拖下去。
先全力以赴拿下荆州再说。
拿下荆州,那么湖北的局势就会豁然开朗,湖北的这盘大旗就算是被盘活了。
而如果荆州之战打输了,那么就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首先襄樊镇就会继续孤悬鄂西北,地缘环境将会很恶劣。
而忠贞营没拿下荆州,失去了安置人口的地盘,处境更加糟糕。到时韩复也没有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从襄樊镇中割地给他们安置吧?
忠贞营要么像历史上那样退回到巴东山区,要么就只能和湖南明军争地盘。
届时,原本还能维持表面关系的襄樊、忠贞、湖南明军的松散联盟,就将立刻破产。
因此,荆州是关键,是盘活棋局的关键,襄樊镇和忠贞营必须要在勒克德浑来之前抢先攻占此城,或者要阻击勒克德浑,不能让他救援荆州。
韩复做了一番布置,由王光恩驻守郧阳,防备西北的贺珍部。
这个时候,已经投降清廷的贺珍、孙守法等部因为不满陕西总督孟乔芳要解除他们的兵权,竖起义旗,反了他娘的。
贺珍这些人一反,引得陕西各处响应,声势浩大。
他还特地派人到郧阳来联络襄樊镇,希望襄樊镇能够出兵配合他们的攻势。但因为从郧阳到凤翔,一路上经过的都是贺珍的地盘,又都是山路,孤军深入,很容易被黑吃黑,根本不现实。而且韩复现在也没有那个能力当“世
界警察”,插手陕西局势,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正如所有刚开始都很热闹,看起来很有希望的反清运动一样,陕西的反清运动,同样也在真?鞑子兵马到来之后,迅速的偃旗息鼓。
韩复让王光恩在郧阳,主要就是防备贺珍部的溃兵。
同时,原驻郧阳的贺丰年,梁勇部,移驻到均州、光化、吕堰驿一带,防备南阳的吴三桂部。
西营就是改编中的襄樊镇第一野战旅,但为了避免刺激张家玉,暂时还是称作西营。
枣阳、随州、应山一带的兵马,是计划改编中的第三野战旅,向德安方向集结,威胁清廷侧翼,减轻正面的压力。
剩下的兵马,除必要的留守部队之外,通通南下,参与到荆州会战当中。
以狮子搏兔的态势,确保胜利。
其他诸如详细的作战计划、辎重保障、人员调派等等的事情,韩复也不是第一次出门打仗了,都有预案,安排的井井有条。
他盘踞襄阳最大的优势,就是有水运上的便利,这使得他不需要维持漫长的补给线,也不需要携带大量的辎重上前线,在后勤保障上,简单了许多。
韩复做完了部署,才向张家玉道:“张大人说两句?”
张家玉在来襄阳之前,恶补了许多军事知识,也向很多将领请教过,但这一个时辰听下来,仍有叹为观止,颠覆认知的感觉。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一场战事的部署,还能够如此细致,如此明了,如此的有条理。
这简直已经具备了某种艺术性。
他不知道什么暴力美学,但还是本能的感觉舒爽。
只是舒爽归舒爽,这时听到韩复的话,依旧忍不住想要翻白眼,话都让你韩再兴说完了,我还说啥?
“那我简单说两句吧。”
“好,请张大人给大家训话!”说罢,韩复用胳肢窝夹着指挥棒,带头鼓起了掌。
长条桌左右两侧众人,也拼命拍手。
一时之间,议事堂内掌声雷动,极为热闹。
“咳咳......”
张家玉没见过这个场面,脸都红了,干咳了两声,开始了他的训话。
讲得大多都是忠君爱国,不要贪财,不要扰民,功名富贵取自疆场的那老一套东西。
该说不说,张家玉口才其实还可以,但他的这些东西,向底层大头兵说,可能还有点效果,对襄樊镇这些高级将领们而言,简直如同念经一般,催人入睡。
这场军事会议,一直开到了深夜,张家玉从议事堂出来的时候,被冷风一吹,才感觉算是彻底醒酒了。
想起来了,自己不是应该先熟悉一下襄阳府、襄樊镇的情况么?怎么稀里糊涂的,第二天就要跟着他韩再兴上疆场了呢?
但这个时候,决议已经做出,令牌都发出去了,事实已经不可更改。
他坐着韩再兴给安排的小轿子,回到了县署旁的住处。
张家玉是带着家属一起上任的,回了住处,妻子彭氏迎上来,满脸担忧:“韩侯爷唤相公过去,那般急匆匆的,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大事,明日要去荆州,打鞑子。”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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