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她突然转身走向内室,片刻后拿着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函出来。信封上没有署名,只在角落盖着个极小的凤凰印记。“白飞,” 她将信函递过去,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你把这个送去给李星群,告诉他…… 这边的情况,我会想办法。”
她顿了顿,补充道:“到了那边,你就留在他身边相助,京兆府尹那边人手紧,多个人总能多分担些。”
白飞双手接过信函,小心地揣进贴身的衣袋,抱拳躬身:“属下遵命。”
“嗯,下去吧。” 赵新兰挥了挥手,重新转向窗口。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肩头,将玄甲的冷光映得愈发沉寂。
白飞的身影再次跃上房梁,瓦片发出极轻的响动,随即消失在夜色里。府衙内只剩下烛火噼啪的声响,赵新兰望着案几上那团湿透的清单,忽然抬手按住眉心,指缝间漏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太原府外的联营灯火稀疏,完颜皇太极的金帐内却仍亮着烛火。范文程捧着刚沏好的热茶,蒸汽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目光,指尖在案几上的地图划过,声音里带着审慎:“陛下,我们屯兵太原外围已逾半月,沈阳那边的信使来了三拨,都在问归期。”
他将一封密信推到皇太极面前,火漆印上的狼图腾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镶蓝旗的几位贝勒爷在信里虽没明说,却句句透着焦虑。毕竟您离开沈阳太久,那些被压制的旧部,怕是已在暗中生了别的心思。”
皇太极捏着密信的边角,指节泛白如霜。他想起临行前沈阳城头的寒风,想起幼子被乳母抱在怀里的模样,喉间发紧:“军师的意思是……”
“该回沈阳了。” 范文程呷了口茶,镜片后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太原之事已了,再耗下去于己无益。更要紧的是,东齐不能亡得太快。” 他用茶盏在地图上的东齐疆域圈了个圈,“让他们喘着气,大启的精力就不得不被牵制在北边,这对我们才最有利。”
皇太极猛地拍了下案几,茶盏里的水溅出半盏:“说得好!赵新兰拿下太原府后,看向大同的眼神都变了,显然是想趁势北上。” 他想起白日里入城时的情景,玄甲士兵列队而过时,甲胄碰撞声里都透着扩张的锐气,“萧宗真逃去大同,赵新兰必然要追,东齐若在大同站稳脚跟,大启的手就会一直缠在北边,没空顾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