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 "舟晴园" 的木质门楣时，顾沉舟的少校肩章在壁灯下泛着微光。他站在卧室衣柜前，指尖抚过新挂的 "优秀指挥官" 勋章 —— 绶带边缘用苏晚晴的红景天线绣着弹道抛物线，尾端缀着 1997 年演习的弹壳碎，与衣柜另一侧的 "军嫂创业示范基地" 铜牌遥相呼应。铜牌下方的奖状上，"舟晴服装厂" 的弹道 logo 旁，贴着张婴儿连体服的照片，袖口绣着他教的 "婴儿安全区" 标记。
"爸爸，星星！" 三岁的儿子踉跄着扑向他的马靴，手里攥着枚迷你弹壳 —— 那是苏晚晴用顾沉舟升任连长的纪念弹壳磨的摇铃。顾沉舟笑着抱起孩子，发现他的小衬衫领口绣着道极细的弹道线，尾端直指胸前的 "舟晴园" 商标，正是苏晚晴新推出的 "小军属系列" 设计。衣柜镜子里，女儿小宝正踮脚够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里的襁褓婴儿如今已能帮母亲穿针引线。
苏晚晴的缝纫机声从书房传来，混着红景天的苦香。顾沉舟推门进去，看见她正对着电脑调整孕妇装的 3D 模型，屏幕上的护腰设计图旁，摊着他的弹道笔记，"腰椎受力角度 = 37°" 的公式旁，画着婴儿车与缝纫机的简笔。"新系列叫 ' 军功章的温度 '，" 她抬头时，银顶针在电脑屏幕上投下光斑，"护腰处缝了退役军旗的布料，" 指了指模型上的暗纹，"就像你教我的，" 喉结滚动，"把战场的坚韧，" 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织进母亲的温柔。"
卧室墙上，两张全家福在壁灯下静静相望。左边的照片里，顾沉舟抱着襁褓中的小宝，苏晚晴的手搭在他肩章上，身后是 1996 年的军校礼堂；右边的照片摄于今夏，他牵着蹒跚学步的儿子，苏晚晴的服装厂工牌挂在胸前，背景是新落成的 "军嫂创业示范基地"。两张照片中间，他的三等功奖章与她的 "创业先锋" 奖状并列，奖章绶带与奖状边缘的针脚，恰好构成道完整的弹道抛物线。
"王秀芳说，" 苏晚晴关掉电脑，摸出枚新磨的弹壳胸针别在他衣领，底缘刻着 "1998.11.1"，升任连长的日期，"分店的孕妇装订单排到了明年春天，" 指了指他弹道笔记上的 "高原边防孕妇补给计划"，"连哨所的通信员都在催，" 突然笑出声，"说比催军粮还急。"
顾沉舟望着她腕间的弹壳手链 —— 新串了枚刻着 "示范基地" 的弹壳，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扩建典礼上，她孕吐时仍惦记着孕妇装设计。此刻书房角落的陈列柜里，整齐码着他们的 "勋章墙"：左边是他的军功章、军校毕业照、调令；右边是她的创业奖状、缝纫社蓝图、孕妇装专利证书。中间的玻璃罐里，装着女儿收集的、每个家庭成员生日的弹壳，罐口系着她用缝纫机线织的 "舟晴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