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铁皮屋顶砸出密集的鼓点，苏晚晴的银顶针在缝纫机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 天气预报里的红色预警让她心神不宁，突然想起新潮制衣厂的仓库就在低洼的河岸边。顾沉舟的作训服还带着靶场的泥，战术腰带的弹壳扣在闪电中闪过冷光："我带应急小组去，" 指了指墙角的防水布，"他们的排水系统，" 喉结滚动，"和 1998 年的临时堤坝一样脆弱。"
泥泞的乡间路上，越野车的大灯撕开雨幕，顾沉舟的战术手电筒扫过被淹的仓库 —— 新潮老板正抱着浸水的账本蹲在门口，塑料凉鞋陷在淤泥里，褪色的围裙上还沾着缝纫社去年送的不锈钢卷尺。"老陈！" 顾沉舟的背包带在腰间绷成直线，"把布料往高处搬！" 他的作训鞋踩过没过脚踝的积水，突然想起抗洪时用背包带搭建的救援绳桥，指尖熟练地打出单套结，将防水布固定在仓库横梁上。
苏晚晴的银顶针在湿透的布料堆里划出弹道线，她认出其中有批边防军属的订单布料，靛蓝色的染料正被雨水冲淡。"王秀芳，" 她的声音混着雨声，"把咱们的弹壳除湿剂分一半，" 指了指顾沉舟用退役防毒面具改装的干燥箱，"边防的订单等不得。" 新潮老板老陈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苏厂长，我... 我对不起你们..."
顾沉舟的背包带在仓库立柱间穿梭，搭出三层临时货架，每层都用弹壳扣固定，像极了当年在塌方区搭建的物资架。"2005 年抗洪，" 他的喉结滚动，指尖抚过浸水处理的布料，"我们用弹药箱当防水柜，" 指了指正在组装的、用缝纫机台板改的高架，"现在用你们的裁剪台。" 老陈盯着他打绳结的手法，突然想起镇武装部的防汛培训，那些让他昏昏欲睡的绳结教学，此刻在顾沉舟手里，正变成抢救物资的 "战术动作"。
黎明前的寂静里，缝纫社的应急小组抢救出 70% 的布料，顾沉舟的作训服已被雨水和泥浆浸透，却仍在检查最后一批童装面料的受损情况。苏晚晴蹲在老陈身边，看着他账本上的水渍痕迹，突然想起创业初期被雨水泡烂的第一份订单合同，银顶针在账本边缘划出坚定的线："我们的供应链，" 喉结滚动，"可以开放给你们。"
老陈的手在账本上颤抖，指尖划过苏晚晴递来的弹壳书签，底缘的 "共渡难关" 四字还带着顾沉舟的体温。"为什么帮我？" 他的视线扫过正在搬运除湿设备的缝纫社车工，她们的围裙上绣着他熟悉的弹道线，"我抢过你的工人，打过低价战..."
顾沉舟的作训鞋声在空荡的仓库响起，他扔来条干毛巾，上面印着缝纫社的 "舟晴"logo："1998 年洪水，" 他的喉结滚动，"对岸的村民帮我们加固堤坝，" 指了指苏晚晴，"现在轮到我们，" 摸了摸战术腰带上的弹壳，"当你们的堤坝。"
当晚的缝纫社会议室，煤油灯的光晕映着两张并排的裁剪台，苏晚晴的银顶针和老陈的木尺在《共享供应链协议》上相遇。协议用顾沉舟的弹道笔记改装，重要条款旁画着弹壳警示标："设备共享 = 战时装备协同技术支援 = 战场医疗后送 订单分流 = 阵地防御纵深"。老陈摸着协议封面上的弹壳浮雕，发现那是用他厂子里的废铁和缝纫社的弹壳共同熔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