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谢就谢这些女先生,她们编的教材,可比之乎者也有用多了。"
御书房的紫檀博古架前,小皇帝赵景年咬着笔杆发愁,龙袍下摆沾着块墨迹——显然是方才算账时蹭的。
苏御递上份烫金奏报,封面"新式学堂成果"几个字写得龙飞凤舞。
"王叔,这些老臣天天说朕'以夷变夏'..."
小皇帝翻开奏报,眼睛突然亮了,里面夹着张户部的红笔批注:
"核算无误,省时三日"。
"陛下看看这个,"
苏御又呈上本羊皮手册,封皮绣着"母婴护理要诀","女医馆在扬州试点三个月,新生儿夭折率从三成降到一成五。"
赵景年翻着里面的插图,忽然抓住苏御的手腕:"王叔,朕想让女官也能上早朝!就像...就像母后当年那样。"
他的指尖划过"女官六司"的架构图,目光灼灼,"这样她们就能直接上奏,不用再通过那些老臣转呈了。"
苏御挑眉,想起今早收到的密报——江南士族正在暗中阻挠女学推广。
他从怀里摸出个锦囊,里面装着谢道韫新改良的"日晷式计算器":"陛下若准了,臣担保半年内,能让江南道的税银账目比镜子还清楚。"
校场的点将台上,白雨晴看着手中的鎏金银牌发愣。
"五品典学御史"的字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牌身背面刻着"总领天下武学"的小字。
宣旨太监尖着嗓子念完圣旨,底下的女兵们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让我管天下武学?"
她摸着牌面的纹路,忽然笑出了声,"那些天天说'女子无才'的老顽固,怕是要气破肚皮了。"
谢道韫从旁边递来杯酸梅汤,指尖的墨渍还没洗干净:
"陛下这是要把最硬的骨头交给你啃。"她展开自己的任命书,"
六品算学博士,入翰林院修《大晋新历》——他们总不能说算学也是'奇技淫巧'了吧?"
最夸张的是周若男,此刻正攥着工部的委任状发抖,上面"织造司主事"的朱印盖得方方正正:
"我、我昨天还在染坊调靛青呢..."
白雨晴拍了拍她的肩膀,甲胄上的虎头纹蹭到对方的粗布裙:
"以后染坊要按你的新式配比来,染出的布要是能给陛下做龙袍,看谁还敢说你'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