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灿烂起来:"哎呀,别这么冷淡嘛。"她拿起盒子晃了晃,"我还特意让人把项圈洗干净了呢。你知道宠物店的人说什么吗?他们说——"
"我去透透气。"沈砚打断她,绕过书桌往门口走。
"去哪儿?"她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
沈砚的手搭在门把上,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花园。"他说。
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响,林晚意"咯咯"笑起来:"因为一只猫?沈砚,你真是......"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搜寻最恰当的形容词,"越来越有意思了。"
沈砚没有回头。走廊的灯光很暗,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如果你只是想看我生气,"他的声音很轻,"下次可以直接说。"
林晚意突然快步走过来,睡袍下摆扫过他的小腿。"可我就喜欢看你憋着的样子,"她贴在他耳边说,呼吸带着红酒的甜腻,"像只被钉在标本盒里的蝴蝶。"
沈砚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门把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带上了门。
走廊尽头的落地窗映出林晚意的身影,她正低头看着那个黑丝绒盒子,鲜红的指甲在盒盖上敲击出无声的节奏。突然,她做了个投篮的动作,盒子划出一道弧线,准确落进垃圾桶。
"真没劲。"她的叹息被厚重的房门隔断。
花园里,雨已经小了。沈砚站在紫藤花架下,潮湿的木头气味混着泥土的腥味扑面而来。三个月前,Lucky就是从这个花架跳上二楼窗台的。他抬头看向书房窗口,雨水正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一道道透明的伤痕。
阁楼。她刚才说在阁楼找到的猫。
沈砚转身走向偏楼。管家看见他,刚要开口就被他摆手制止。楼梯很窄,脚步落在木质台阶上发出沉闷的回响。阁楼门没锁,推开门时陈年的灰尘在空气中飞舞。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堆放的旧家具,最后停在一个蒙着白布的笼子上。白布很干净,和周围积灰的环境格格不入。沈砚走过去,掀开白布的手很稳。
笼子里垫着Lucky最喜欢的那条毯子,上面沾着深褐色的污渍。笼门内侧有几道新鲜的抓痕,金属栏杆上也有,很深,像是用尽全力想要逃出去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