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龙辇恰在此时抵达,老皇帝望着满地罪证,浑浊的眼突然迸出精光:"保成,你早料到今夜?"
"皇阿玛忘了?"她躬身时瞥向角落阴影——那里闪过一片杏黄衣角,是胤礽扮作的太监在比划暗号,"上月儿臣请旨重开演武场,正是为瓮中捉鳖。"
三声钟响撕破夜空,贡院方向传来新榜单张贴的铜锣声。石静娴展开真正的录取名录,满蒙汉三色旗纹在火光中交错:"此番中举者,七成出自黄河以北!"
演武场突然响起弓弦声,一支鸣镝箭钉住欲逃的细作。她摘下太子金冠掷给侍卫,挽弓搭箭的姿势宛如猎鹰:"传孤令!开武科场,能射中百步外铜钱者——"
"赏同进士出身!"
暗处的胤礽捏紧了藏在袖中的帕子,那上头绣着他白日替她挡下的毒针痕迹。他望着高台上那道身影,忽然想起去年今日——她还是个连满语奏折都批不利索的"太子妃"。
康熙的笑声震动琉璃瓦:"好!这才是爱新觉罗家的巴图鲁!"
五更鼓响时,石静娴在演武场暗室找到蜷缩的胤礽。他攥着染血的帕子冷笑:"太子殿下今日好威风。"
"不及太子妃。"她扯开衣领露出绷带,"毕竟有人连月事带都藏了软甲。"
晨光透进来时,他们各自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贡院新榜上的墨迹未干,而东宫演武场的血迹已凝成暗红琥珀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