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拍打窗棂的声响里,胤礽忽然轻笑:“建文旧部的箭伤可不好祛。”话音未落,云裳袖中寒光乍现,淬毒匕首直刺石静娴咽喉,却被螭纹银铃射出的金丝缠住腕骨——这是工部按武则天称帝时的臂钺图谱改良的暗器3。
五更鼓响时,养心殿灯火通明。康熙翻着呈上的证供,目光在“科场舞弊”与“前朝余孽”之间来回逡巡。石静娴跪在冰凉金砖上,耳边回荡着老皇帝沙哑的质问:“保成啊,你今日抄了八大胡同,明日是不是要抄朕的乾清宫?”
“儿臣惶恐。”她以额触地,袖中却攥紧从云裳发髻拆下的鎏金步摇——那是太后赏给惠妃的生辰礼。果然见康熙眼神微变,御案下传来纸张揉皱的轻响。当年索额图勾结朱三太子案,惠妃的阿玛正是因这步摇纹样被认出是前明匠人后裔5。
“拟旨。”良久,康熙掷下狼毫,墨汁溅在石静娴杏黄蟒袍下摆,晕开如展翅玄鸟,“今科进士统统重考,考题就……”老皇帝顿了顿,目光扫过她腰间螭纹银铃,“用太子昨日递的《河务十策》。”
石静娴退出殿门时,天际已泛起鱼肚白。候在汉白玉阶下的胤礽伸手拂去她肩头落花,广袖交错间塞来一张字条:“八大胡同地窖里搜出的。”展开竟是云裳血书,字迹疯狂撕开裂痕:“凤凰终将焚于琉璃火”。
毓庆宫烛火跳了一跳,她将血书凑近灯罩,火苗窜起时隐约显出暗纹——那是一只残翅蝴蝶,与密折火漆纹样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