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接住!”胤礽从屋顶抛来一卷账册。胤禛凌空抄住,泛黄的纸页上赫然是佟国维私印:今科三百举人名额,竟有二百八十人明码标价!
刺客突然狞笑咬破齿间毒囊。胤禛扑上去捏住他下颌,却摸到半片断裂的乌木——与腰牌缺口严丝合缝。康熙捏着账册的手青筋暴起:“佟国维,你侄儿去年纳的侧福晋,可是用三万两赃银买的宅子?”
佟国维匍匐在地,余光瞥向胤禛腰间腰牌,忽然厉喝:“四阿哥与罪臣往来甚密,这伪证定是……”
“皇阿玛明鉴!”胤礽突然跪下,双手奉上一枚翡翠压襟,“儿臣在佟府暗格里寻得此物,里头藏着的才是真账目。”他指尖轻旋,玉片竟拆成两半,露出浸过药水的绢布——正是胤禛那日“遗失”的腰牌内层!毓庆宫地龙烧得正旺。胤禛摩挲着新换的鎏金腰牌,忽听屏风后传来窸窣响动。抬眼便见二哥抱着手炉蹭过来,鼻尖冻得通红:“四弟,你那旧腰牌……”“烧了。”他抿紧唇线,却见对方变戏法似的掏出个油纸包。
“桂花糖糕,顺路买的。”胤礽咬得腮帮子鼓鼓,含混道,“下回演苦肉计,记得在锁骨抹点姜汁,你那伤口白净得能反光。”
胤禛攥着糖糕的手一颤。昨夜他故意让刺客划破衣襟,伪作重伤骗取佟党松懈,这事连贴身侍卫都不知晓。
窗外风雪呼啸,他望着二哥蹦蹦跳跳去添炭的背影,突然想起额娘临终那句话——紫禁城的风雪,冻不死抱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