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武瞾能改《氏族志》,今日本宫就要动一动这科举纲常!"石静娴甩开太子朝服,露出内里绣满历代才女小像的中衣。当十名蒙军旗姑娘捧着镶红旗参领贪污证据入场时,众人方知这场"模拟考"实为钓出科场舞弊案的杀招——那些证据正是姑娘们假扮书童潜入国子监所得。
午门方向忽然传来净鞭声,康熙的明黄仪仗转过螭首。石静娴瞥见胤礽借着扶烛台的姿势,将止痛药粉撒进她袖袋——这呆子,还以为她会痛经误事呢。她摩挲着袖中温热的青玉虎符,想起昨夜他红着脸说"若事败,我便带孩子们闯宫",不禁把《女子科举试行疏》攥出了汗。
"保成啊。"康熙抚着孝庄文皇后的神牌轻笑,"你皇祖母若是活着......"突然盯着某处怔住——贡院掌院之女正在《治河策》文末画了幅解剖图,精确标注决口处的夯土层次,恰与三十年前靳辅的束水冲沙法暗合。
暮色降临时,太庙飞檐下悬起三十盏琉璃宫灯,照得《女诫》拓碑上的"卑弱第一"四字斑驳难辨。石静娴望着鱼贯而出的姑娘们,她们裙裾间漏出的草稿纸被风卷上苍穹,像极了那年解剖室飘散的验尸记录。胤礽悄悄往她掌心塞了块饴糖,低语带着血腥气:"惠妃安插的眼线,孤已处理干净。"
神武门轰然关闭的刹那,石静娴听见阿宁在背诵新学的句子:"周虽旧邦,其命维新。"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