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放心,新加坡转口港的陈先生是我姑妈的干儿子。"海叔的潮州话带着咸涩的海腥味,他拍了拍伪装成鱼露桶的货箱,木板缝隙间渗出若有若无的药香,"昆沙将军的人在泰缅边境等着接货,他们的马帮比英国佬的军舰还可靠。"
苏晴的通讯在这时响起,镯子传来的画面里,槟城的"中华医药文化研究会"正在举行揭牌仪式。镜头扫过红绸下的烫金匾额,停在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身上——那是娄家安插在新加坡的商业顾问,也是他们供应链上最关键的一环。
三年前在吉隆坡的茶楼,娄老爷子用紫砂壶敲着桌面说"要想在南洋站稳,就得把根须扎进每个码头"时,苏晴正用银针替他疏通堵塞的经络。
"注意第二舱的货物。"张建国对着镯子低声叮嘱,目光落在海叔手下搬运工的鞋底——那里藏着他们与昆沙集团约定的暗语,三横一竖代表"安全通行"。
暴雨冲刷着码头的霓虹灯,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香港启德机场,苏晴抱着装有初代青蒿素样本的檀木盒,在英国海关的枪口下笑得像朵带刺的红玫瑰。
货轮拉响长笛时,海叔塞给他一个油纸包,里面是温热的老婆饼。"尝尝,我儿媳妇做的,比英国佬的曲奇强百倍。"老人的眼睛在油纸香气中眯成一条缝,就像当年在广州十三行,他父亲带着他拜访潮州帮前辈时,收到的那盒杏仁饼。
瑞士巴塞尔的会议室里,落地窗外的雪山映得人脸发蓝。辉瑞的亚太区总裁敲着桌面,投影仪上播放着曼谷时报的头条:《中国假药致27人死亡》,配图里的药瓶标签被刻意模糊,却不难看出是苏联产的链霉素。
"他们动了湄公河的货船。"苏晴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镯子传来的现场画面里,打捞上来的药箱只剩焦黑的木板。
张建国盯着监控录像里那个戴着鸭舌帽的身影,对方在引爆前的0.3秒,对着镜头比了个国际药企常用的手势——那是三年前在日内瓦医药峰会上,某跨国公司代表挑衅时用过的手势。
实验室的警报在午夜响起。张建国冲进培养室时,看到阿芳正蜷缩在墙角,胸前的白大褂被划出三道血痕。地上躺着个戴防毒面具的男人,手腕上的纹身正是三大药企联合雇佣的"白手套"公司标志。苏晴蹲在地上检查培养舱,忽然抬头:"核心菌种没事,系统防御系统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