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德阳殿的铜钟刚敲过三更,张角已登上西行的马车。车窗外,新铺的朱雀大街在月光下泛着青石板的冷光,南宫朱雀阙上的黄巾旗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大贤良师,真要亲赴张掖?” 张宁捧着刚拟好的新田制文册,指尖还沾着墨汁,“洛阳政务刚定,若离京过久……”
“匈奴左贤王屯兵河西三月,绝非偶然。” 张角打断她,从袖中抽出密报 —— 那是潜伏在匈奴王庭的细作传回的蜡丸,上面用朱砂标着 “三万骑动向:张掖”。“曹操旧部在河北蠢蠢欲动,西域诸国又向匈奴纳质,若不趁其立足未稳击溃左贤王,待其与西域勾结,后患无穷。”
马车碾过函谷关的青石路面时,张角正对着西域地图推演。他在河西走廊的位置画了个圈,笔尖重重戳在张掖:“让张辽带五千锐士提前出发,在崖壁凿洞窟,将兵工厂新造的火药包运进去。告诉吕布,赤兔马需养精蓄锐,等我号令再冲锋。”
七日后,张掖城头的晨曦刚染红垛口,张角已站在箭楼之上。他望着城外戈壁上绵延的匈奴骑阵,甲胄缝隙间透出的寒气混着沙砾扑面而来。身后的亲兵捧着甲胄,他却摆摆手 —— 此刻他更想看清匈奴人的布阵。
“左贤王把主力放在正面,侧翼是老弱,看来是想速战速决。” 张角对身旁的张掖郡守低语,指尖划过崖壁的阴影处,“火药包的引线都埋好了?”
“回大贤良师,张辽将军昨夜已确认,三十个洞窟的引线都连到了中军帐的火盆,只等您一声令下。”
就在此时,左贤王的呼喝顺着风飘上城来:“破城之后,男子为奴,女子分帐!”
张角冷笑一声,转身走下箭楼。亲兵递上的令旗在晨光中展开,黑色的 “张” 字在黄巾旗旁格外醒目。他将令旗向下一挥,城根下的鼓手立刻敲响三通战鼓,鼓声未落,两侧崖壁已传来闷雷般的轰鸣。